有些時光,也許永遠都難以忘記,像初吻,像初戀,像第一個有好感的姑娘,也許臨死時,還會像昨日一般,出現在你的眼前。
而葉知秋現在也能想起,當自己用自己還很稚嫩的小手,握著銀針,治好第一個病人時,那種心裏說不出的爽快。
就像是整個世界都掌握在了手中一樣,那一種成就感,直到此時,他都還會激動萬分。
而烈火想起的,卻是自己第一次帶著沉重的裝備,看著火從自己身體上燒出來,然後蔓延到那個一臉驚恐的家夥身上。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對方是個殺手,刺殺目標烈火並不知道。
隻是,當火焰蔓延到對方身上時,他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睛裏的恐懼,後悔,瘋狂,那夾雜著無數種情緒的眼睛,幾乎要讓他將火滅掉。
他沒有,他閉上了眼睛,聽著麵前傳來滋滋的聲音,一股烤肉的香味傳進鼻子,可是,他卻想吐。
那一年,他才八歲。
呆呆的看著星空,至今為止,烈火手裏死過的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每一個都是該千刀萬剮的罪犯,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的平淡,其中經曆了很多。
火堆漸漸熄滅了,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沒有人打鼾,因為他們是軍人,早就強迫自己養成了在野外睡不死的習慣。
葉知秋靜靜的聽著周圍的一切。
老和尚的誦經聲柔和的在耳邊回響,龍蝶睡夢中翻了個身,還撅了撅嘴,也不知道是夢到什麼了。
烈火還是沒有睡著,在盯著星星發呆,就像自己一樣。
這一刻,很寧靜,但卻有種莫名的情愫在流動,明天,不知會有多少人受傷,會有多少人,永遠的留在這片荒涼的地方。
但至少,就在這一個瞬間,他們都很平靜。
不用去考慮生死,也不用去考慮未來。
葉知秋也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內氣緩緩流過身軀的感覺,緩緩睡去。
清晨,東方的第一縷陽光,打破黑暗,照在眾人臉上。
所有人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芯片揉揉眼睛,走到一旁去觀看布置在樹林裏的設備。
而信息部的隊員們,則是在搜集著各種情報,分析著地形,準備著晚上的戰爭。
隻是刹那間,仿佛是一種錯覺。
所有人都開始了忙碌,沒有人空閑著。
仿佛昨夜的平靜,隻是存在於腦海裏的幻想,是自己夢中的場景。
葉知秋看著一旁正在仔細觀看地形的端木,開口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端木看了他一眼,指指左邊的一片草地,說道:“這種地方最適合做蠱,有樹,有石,還有草地,嗯,不錯,我會把這裏做成隔離帶,所有的敵人,都不能通行的隔離帶。”
葉知秋眉梢跳動一下,心想端木問鈞這變態,殺傷力太大了,而且是作戰加軍醫雙重身份,很強悍。
“你怎麼做?”端木問鈞說完,又轉頭看向葉知秋。
葉知秋聳聳肩,道:“大範圍的作戰,還是你比較強悍,我就不行了,大家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療傷才是我的職責。”
端木問鈞點點頭,示意了解,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也不知道水彤在你家過的怎麼樣了。”
“林怡雪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吧。”葉知秋回答道,然後便見許南虎他們扛著槍械走了過來。
靈魂給他們安排任務道:“還是按訓練的那樣,你們的主要目標,是外圍人員,碰到對方的一線戰鬥力,自己做主,如果能幹掉,就幹掉,幹不掉,就立馬逃跑,不允許你們猶豫,聽到沒有。”
韓建意敬禮說自己明白。
此刻,還是巴黎市區一個偏僻的角落,那間白色建築內。
那些穿著藍色大褂的人員,緊緊的盯著屏幕,而突然一個聲音在另一邊喊道:“好了,正在確定位置所在。”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他麵前,隻見他手指點著綠色表格中的一係列線條,開口道:“這個頻段出現和消失的頻率很快,也沒有什麼規律,我們隻捕捉到了其中的三個片段。”
“這信號波通過破譯之後,大體便可以確定其位置所在。”那年輕的科研人員,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一陣。
屏幕一個變幻,成了法國的立體地圖,線條變成了各種顏色,在山脈河流之間穿梭。
科研人員手指在鼠標的滾輪上劃過,地圖逐漸放大,最後定格在巴黎外的荒涼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