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幾個男人,真的已經不在這茫茫大山裏了。
左局長看著遠處那鬱鬱蔥蔥的叢林,隱約還能聞到那些濃濃的血腥味,鼻尖聳動了一下,有點惡心。
劉組長又在一旁點上了一根煙,這幾日來,他抽煙的次數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
以往抽煙,隻是因為想抽了,而這幾日抽煙,卻是因為他愁緒紛繁,簡直快要瘋了。
可是煙的效力也並沒有那麼大,一根煙很快就見了底,劉組長在思考著很多問題,煙味變成了燒焦的棉花味,都沒有抽出來。
直到夾煙的手指,被煙燙了一下,劉組長才猛地一抽,把煙蒂扔在地上。
“誒,我看是不行了。”劉組長又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左局長一根,說道。
左局長也深深的吸了口,感受著煙從喉管一路向下的感覺,半晌才說道:“我也覺得不行了,都回去吧,這裏留幾個人守著就好了,說不定,他們兩個真的已經從這裏跑出去了。”
劉組長手抖了一下,疑惑的看向通往山下的道路,眼中流露著濃濃的奇怪色彩,開口道:“那他們的速度該有多快啊,這還是人的速度麼?”
“可是,除了這個解釋,還有其他的嗎?”左局長看了劉組長一眼,說道。
劉組長想了片刻,一揮手,說道:“轉移地方吧,這裏注定是找不到什麼了,先回去等消息吧。”
說罷,劉組長和左局長兩人分別把自己的人員安排好,在這裏留守了一批,剩餘的便全調回了他們應該在的地方。
左局長坐在車的後排,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看著那些樹木在飛快的倒退,心中暗自想著。
他們的車速有六十脈,從這裏下山還要半個多小時,而自己接到消息,來到這裏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對方如果在殺人之後下山,用的時間難道還能比自己短?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個道理,覺得這種事情的發展,簡直超過了自己所能理解的範疇。
很快回到了警局,左局長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洗了把臉,才想起自己派去養和醫院的那兩個人。
蔡明生和蔡明輝這一對雙胞胎。
思考了片刻,想起這倆人還曾經向自己申請過搜查證,便拿起手中電話,撥了過去。
而此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
養和醫院內,隻有少數病房和醫生的辦公室還亮著燈,蔡明輝打了個哈欠,站在自己房間外,看著對麵葉秋的病房。
葉秋此時正在打坐,內氣在體內如長河奔湧一般,將那些侵入深處的毒液,緩緩的向體外逼。
王冰凝和楚君恩都已經下班,病房內浮屠在低聲的誦經,索靈不像葉秋,他跟著老道的時間長,而且是真真正正的一個道士,平日裏保留下來的習慣,讓他在此時也開始接收一日之間最為濃鬱的地氣。
而就在此時,蔡明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卻是左局長的,連忙接聽起來,問道:“左局,你那邊完事兒了?”
“誒,別提那個,完什麼事兒啊,根本就沒影,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左局長歎了口氣問道。
蔡明輝說道:“您不是讓我們哥倆在養和蹲守麼?李院長給我們安排地方了,我們現在整天整夜的都守在這裏。”
左局長提起了自己本已萎靡不堪的精神,問道:“哦?那有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啊?那天李宏給我打電話時,說的十分嚴重,說是三個凶犯啊。”
“那是李院長誇大其詞了,我隻見了一個,不過也沒覺得是凶犯,醫院還有照顧他們的一個小護士和一個醫生,這幾日相處的也不錯,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倒是那小護士,貌似和李院長還有些嫌隙,她是幫著那幾個嫌疑人說話的。”蔡明輝想起這幾日的情況,便回答道。
他們哥倆這幾天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套出王冰凝和楚君恩嘴裏的話,隻是,楚君恩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王冰凝則是說他們都是好人,讓這兩個警察趕快離開這裏。
“那就是沒事了?”左局長問道。
“沒事倒是沒事了,不過我總覺得這幾個人有點蹊蹺,好像有好多東西,都瞞著我們。”蔡明輝回答道,這幾日以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裏麵走出第四個人來。
隻有那個瞎子,還有護士醫生從那個房門走出來過,其餘的那兩人,則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