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你喜歡什麼?”姬蔓荷故意問道。
他聽罷不語,隻是吃吃地笑幾聲,還能動的手慢慢尋到她的衣角,將柔軟麵料輕輕握在掌心裏。
她急了,以為這家夥半途要死,趕緊摁著他胸口晃起來,並喊道:“你醒醒,你別死!”
“我沒事,隻不過暫時動不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趁我還高興回答趕緊問。”他信口保證自己能活下去,然而這句話等同於遺言,僅為了讓姬蔓荷在他死之前跳出那麵蒙蔽她的鼓而已。
她雖然有好多事想不明白,但剛才得了關於心中最惑的解答,這會兒反倒覺得其他事都不重要了。
“算了我不問,等你活著回家之後,我再找時間,你先留著力氣過了這關再說。”她忍住歎息,低語道。
但是韶正儀覺得自己熬不過了,也許很快他就要去到天上,再也見不著這個女人。
“你不問,那我就跟你說清楚,我不是真正的韶正儀。”
“我知道,你的事樂竹也說了,你是在找母親吧?沒想到是個大孝子。”她調侃他。
韶正儀攥著她衣角的手鬆開了些,又往四周去尋她的纖手。
“你說,我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個粗莽的女人?”他將五指輕扣到她特意翻開的掌心。
姬蔓荷心裏的小鹿更加猖狂,仿佛就是在用角不斷頂撞心牆,於是嘴硬道:“我,我怎麼知道?你喜歡,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情。”
“我喜歡你。”
她的心忽然就淪陷在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裏。
明明來之前還在想的,韶正儀死了簡直就是在替自己報仇。
可沒想到當麵聽到這早就預料到的四字,她還是控製不住地掉了眼淚下來。
他察覺到這女人在哭鼻子,笑道:“沒必要這麼感動吧?”
她卻淡漠地哽咽一句:“你要是韶成禮,那該有多好。”
韶正儀放在她掌心的手指忽然用了力,似乎在傳達一種憤怒。
姬蔓荷自然能感覺到,可還是鐵了心腸要與他撇清關係:“再怎麼說,姬蔓荷嫁的是韶成禮,我就算頂著諾秋蕊的身子,也不能因此再三背叛夫君。”
“背叛?”他不屑地哼一聲,“等你出去之後,到我房裏的枕頭下找找看有什麼。”
“什麼?”
韶正儀不肯再與她說話了,連同無力的手一起將所有展露的情緒收回心裏。
她正想追問,這時候上方突響震耳的木板顫動聲,有個四方的出口亮起在頭頂上,還有兩個人影在往底下打量。
“你們是誰?”姬蔓荷仰起腦袋質問,她很好奇,這兩人不僅救了她的命,還將她與韶正儀關在一起,到底有什麼意圖。
那兩人接連跳到密室裏,隻一個響指打過,四周石壁上的幾個火把便自己燃燒起來。
姬蔓荷見到站在麵前的竟是小皮襖與韶平光。
“光哥!”她驚呼,俄而才反應過來,“你們,你們和岱欽是一夥兒的?”
他們不接話,躺在地上的韶正儀蔑笑道:“料想不到堂堂的韶二爺也甘願同流合汙,幫我師父做起摸金倒明器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