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獅皇質問的時候,狐焱已經逃出了西邊的山林,往二叔所說的高山方向疾馳而去。
因為速度今非昔比的緣故,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就衝上了高山之地。
這是他們狐村祖輩預先設定好的避難所,裏麵擁有充足的糧食水源,能夠支撐半年左右。
這座高山隻有一個通道,那就是隔崖對望的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然地勢。
他站在一處山崖,急急的高喊一聲:“將鎖鏈拉起,我是狐焱!”
那邊聽到聲響果然走出幾個人影,在確認好他的身份以後,他們合力將一根鎖鏈拉起。
片刻之後,兩座山崖就被一根鎖鏈串接在一起了。
山崖之間相隔了好幾百米,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淵穀,有著層層雲霧環繞。
由於他身上還帶著一個屍首,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過去,直接愣在了當場,顯得又急又躁。
“狐焱,快過來啊!不然等會大軍殺到,我們隻能放下鎖鏈了。”
狐焱聽罷更加慌神,到底怎麼樣才能將二叔帶過去呢?
思索了片刻,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大刀,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雖然這個方法很冒險,有可能兩個人都跌入深淵,但是值得一試。
竟然別無他法,狐焱也沒有退縮,直接來到了懸崖邊上。
他看著深不見底的淵穀,隻覺一陣頭昏目眩,再聞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片刻之後,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強迫著自己振作,不去害怕即將麵臨的難關。
隻見他將二叔的屍體放於足下,然後用腳夾起,並且將大刀放於鎖鏈之上,兩手再各自抓~住一端,險之又險的滑了過去。
途中幾經飄搖,差點沒有夾住二叔,但還好的是有驚無險,成功的到達了彼岸。
奮進全力的將二叔甩上去,然後再讓他們接引一下就算是完美了。
隻見他抓~住刀柄刀身借力,旋即提氣一甩,將二叔成弧線拋了出去。
那幾人也不是吃幹飯的,穩穩的接住了被拋上來的屍體。
而此時的狐焱因為用力太猛,差點將自己的手掌削斷,還好的是比較幸運,隻是流了許多鮮血出來。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他依仗著鎖鏈自己爬了上去,沒有要任何人幫忙。
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他直接上前問道:“村民呢?都在裏麵嗎?”
其中一人神色悲慟,無奈的回道:“沒有......有一部分人直接被砸死了。”
“砸死了?”
“嗯。”
狐焱終於明白二叔為什麼會出現在投石車附近了,原來他是去破壞投石車去了,但是沒有成功反而將自己留在了那裏。
從短暫的愣神緩過來以後,他再次問道:“那祖父呢?他在那裏?”
“他......還在裏麵,隻不過失去了鬥誌,狀態有些糟糕。”
狐焱臉色一沉,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祖父經過現實的摧殘率先崩潰了。
他之後也沒有再多問,而是單手執刀扛起二叔就往避難所走去。
避難所就是一個地窖,挖空山崖建造出來的地方,有點類似狼村的地下暗道,從表麵看上去沒有什麼區別。
他揭開地窖的暗板,直接跳了進去。
裏麵的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是能夠看得清大致情況,隻見所有的人都是垂頭喪氣、神情悲痛,徹底的活在了悲戚的陰影之下。
他們都是剛經曆過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人,所以情緒難免有些低落,看起來無比消極。
狐焱粗略的掃了一眼,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了自己的祖父,隻是此時的他顯得無比沉淪,好像一點鬥誌都沒有,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祖父......”
他小心的走了過去,百感交集的喚了一聲。
祖父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一樣。
“祖父,振作起來,還要靠你主持大局呢!”
他這話讓不少人聽到了,頓時惹起一陣痛罵:“誰要他這種人主持大局!?”
“這該死的東西,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原來帶著我們不跑,是因為還想和獅皇鬥一鬥!”
“什麼上天的庇佑,什麼神雷相助,都是他扯出來的騙局!”
......
聽著一聲聲的斥罵聲,祖父終於有了些許反應,恨不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狐焱聽著他們痛罵祖父,心裏也是有些不好受的,於是大聲的嗬斥道:“你們能怪誰?”
“還不是得怪你們自己愚蠢嗎?我都跟你們說了,但就是沒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