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式老布鞋(1 / 3)

我緊張得汗都流了下來,也不管老王有沒有睡著,猛按了幾下車喇叭,心想:“這屋子都開始鬧鬼,就算在睡覺,還睡個球?”

果然,幾聲喇叭過後,老王的屋子裏燈亮了,我再扭頭看窗子那邊,眼睛消失了。

先是幾聲幹脆的咳嗽聲,接著便是老王的聲音:“是張哥回來了麼?”我趕忙附和道:“嗯,是的老王,是我,嗬嗬,剛剛倒車的,打擾了。”沒有聲音回答我,屋子裏的燈忽的又滅掉了,整個房間又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中。

我走出了車庫,摸出一根煙叼在了嘴裏,準備把車庫門鎖上,就在兩扇門快合上的時候,透過門縫望向屋裏的窗子,我看到那詭異的眼睛又出現在了窗後麵,直勾勾盯著我。

第二天,灰蒙蒙的天,烏雲在頭頂上象一塊巨大的黑包裹,說不準啥時候包裹裂個口子,豆子大的雨滴就傾城而下。

我閑的無聊,又沒雇主有貨要走,幹脆搬了個竹凳坐在院子裏,閑看雲卷雲舒。看到的隻有院子裏我親手種植的幾顆鐵樹和天竺,據說辟邪鎮邪招財的效果非常好。

坐了會兒,一陣肉香味飄到了我的鼻子裏,頓時舌頭和胃裏就有了反應,我咽了咽口水,覺得肚子好像真的餓了,起身準備到廚房自己動手,搞點東西吃吃。

轉身的時候,我看到老王在家後門朝我這邊張望著,一副想進來又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主動朝他走了過去招呼他,見我出來,老王咧著嘴露出了他獨有的憨厚的笑容。

“嗬,張哥在家啊?”

“嗯。”

“張哥,有事沒的?我搞了點火鍋,一個人喝酒沒得勁,搭個伴?”

說實話,一想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嬰兒笑聲,我真不想踏進他房間半步。我還在考慮等老王搬走了是不是找個法師做點法事驅驅邪。

但一來是肚子真的餓了加上自己懶能不動手的事情堅決不想動手,所以不想做飯。二來,那香味真的是香的勾人魂兒,讓你步子不由的跟著老王進了他屋裏。

老王的屋裏光線有些昏暗,借著窗子透進來的一點光,我看到了老王睡覺的地方旁邊已經支起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一台老舊的電磁爐上一個小鍋子,正咕嚕咕嚕翻滾著火鍋湯水,水氣很快溢滿屋子。

我接過老王遞過來的小板凳,坐在火鍋前,隱隱約約看見火鍋裏一兩塊沾滿油光的肉塊翻滾上來又迅速沉下去。

老王也坐了下來,拿出一瓶酒,在懷裏蹭了蹭,小心翼翼的給我倒了一杯。

兩三杯下肚,老王把頭朝我這湊了湊,壓低嗓門:“張哥,你昨晚回來的那會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得?”

我被他問的愣住了,莫非那會兒老王也聽到了?老王也不管我有沒有回答他,自顧自的轉身在抽屜裏翻著什麼,待他轉過身後,他把手裏的東西輕輕放到了桌上,是一隻褪了色的舊布鞋,女式舊布鞋。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喝光了杯子裏的酒,對我說:“張哥,你這房子,不幹淨。”他似乎是憋了很久,又像是借酒精的作用力說出了一直想說的心聲。

我聽了他的話,竟然說我祖傳的宅子有問題,難道想要我給他降房租不成?有些生氣,但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吃著人家的酒菜,總不能因為人家一句話的冒犯,就哐當把眼前的火鍋扣他頭上吧?再說,他也沒讓我替他給火鍋裏加湯水啊。

我指了指桌上的舊鞋子問到:“老王,這是什麼玩意兒?你繡的?”

老王搖搖頭,示意我吃菜,慢慢說:“張哥,這是這房間裏突然出現的,就在我搬進來第二天出現的,而且,是在夜裏出現在我的枕頭旁。”

可能是火鍋有點辣,也可能是吃了幾口菜,也可能是聽了老王說的,我額頭上開始冒汗,但後背卻一陣陣發涼,我似乎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又出現了,就趴在窗口看著我和老王吃火鍋。

但更讓我驚呆的是老王,突然半夜出現的一隻女鞋,換別人也許早從我這搬走不住了,但他竟然沒有搬走,還收藏起來,難道他是想半夜對著這雙女鞋擼一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