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娟子(1 / 2)

但我很快意識到,自己仍然身處在太虛幻境中,因為我的身體依然可以輕鬆穿過家裏的牆壁。

來到宋茜他們房間,高翔正鬼鬼祟祟的搗鼓著什麼,反正他也看不到我,便湊上前去伸頭一看,好家夥,這家夥正把一牛皮紙上的白色粉末輕輕的顛進一杯牛奶裏,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還是害怕,他的手抖的很厲害,他連忙用手胡亂的擦了擦灑落到桌子上的粉末,接著拿起一個湯勺哐當哐當攪動著加了料的牛奶。

一會兒擦著濕漉漉頭發的宋茜從房間裏的衛生間走了出來,高翔連忙把牛奶遞了過去,宋茜似乎有些感動,一口氣將牛奶喝了個底朝天,也許感到有些味道不對,她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吧唧了一下嘴唇。

而高翔的眼神裏流露出的則是獵物上鉤後的喜悅,別在背後的手微微顫抖。

宋茜喝完牛奶後,撓撓頭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等高翔再把她抱了起來,已是蒼白的臉,嘴角處溢出了一絲獻血,嘴唇發紫,典型的馬錢子中毒症狀。

高翔把她塞到了事先準備好的行李箱裏,拖著出門了。

隨著門被高翔關上,周圍的牆壁向後退去,這次來到了一個烏漆抹黑的地方,大約七八分鍾後我才適應了這幽黑的環境,也不是全黑,好像是地下室,牆壁上懸著兩盞油燈,微弱的燈光下蜷縮著一個人,被鐵鏈鎖著。

一個黑影站在鐵鏈旁邊,看不清臉,穿個黑袍子。牆上的火苗忽隱忽現,隨時可能會熄滅,黑袍人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拿出了一個卷軸,鋪在了地上,我悄悄的走到黑袍人後麵,這才看清,那地上的畫就是出租屋裏那副蛇婆畫像。

就在這時,黑袍人猛的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看到了黑袍人的臉,原來是那個之前多次出現的老嫗。

被她盯的渾身都不自在,難道她可以看見我?老嫗不再看我,雙手合十,跪在了畫前麵,嘴裏念著烏拉,地上躺著的人開始渾身抽搐,鬼畜了一會兒,老嫗站了起來,看了我最後一眼,就鑽進了地上那人身體裏麵。

突然剛剛還黑乎乎的地方,射進了幾束強光,幫隨著嘈雜聲由遠及近,還有幾聲狗叫,衝下來一群穿著製服的人,是警察,等警察架著鐵鏈男經過我時候,鐵鏈男抬了抬頭,朝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那男人是高翔,而我現在站的這裏,正是警察搗毀的地下賭場的地下室。

峰回路轉,一陣強光閃過,煙卷兒和老謝的臉重現。煙卷兒拍了拍我臉:“阿海,喂,阿海,醒了嗎?”

我啥也沒說,老謝已經把那副畫收了起來。煙卷兒疑惑的看著老謝:“他還是在那邊嗎?”

老謝搖搖頭:“阿海,你看到她了?”我點點頭:“我不隻看到她了,還看到了整個事情的前後,宋茜是真真切切的被高翔毒死了,但宋茜的母親是蛇婆教的祭司,是她將高翔的靈魂換到了女兒體內,自己鑽進了高翔體內。現在派出所那邊的高翔其實是宋茜的母親。”

”自己的女兒被害了,當媽的來尋仇了。“煙卷兒在旁邊說道,我發現無論什麼話到了煙卷兒嘴裏總會變得怪怪的,“但是阿海你又沒有害她女兒,為什麼她要把畫給你,換你的靈魂。”

“不是這樣的,我們都想錯了。”老謝接過了話“那個祭司其實不是想換阿海的靈魂,而是想讓我們看到事情的真相。蛇婆教是不允許信徒傷害無辜者的性命的。”

“哎?你們快看!”老謝邊說邊打開手中的畫像,上麵蛇婆的白眼已經變成了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樣,不全白也不全黑,隨著畫卷一點點展開,西斜的陽光漸漸的覆滿了整幅畫,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蛇婆像開始從尾部蠶食般消失,最後畫布就隻剩下背景還有滿畫卷的陽光。

老謝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托佛。”煙卷兒偷笑道:“我說老謝,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陰陽五行不是道家的嗎?你怎麼說阿彌托佛了,跳槽到佛門啦?”

老謝不語,我白了煙卷兒一眼:“就你他媽話多,諾,接著,留個紀念。”我把老謝手裏的畫扔給了煙卷兒。

煙卷兒跟躲手雷一樣往旁邊跳開:“別!別!謝謝啊,這份大禮,我無福消受,我看,我看還是給老謝吧,怎麼說他跟那個當媽的也是同行。”

第二天,煙卷兒就給我帶來消息,昨天半夜,高翔在看守所莫名其妙就斷了氣,警察怎麼查都沒查出死因,就按心髒病突發處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