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爺那會給小寡婦紮的紙嬰變成了惡靈,殺死了小寡婦,從那以後周大爺再也不替人紮替身之類的紙人。
聽周夢說完,娟子都快跪下,哭著求道:“大妹子,您就行行好,幫幫我弟弟吧,他真的是快死了。”周夢看著我,又看了看地,有些尷尬,似乎自己說了一大堆,敢情娟子是一句沒聽進去,還是想紮替身。
我知道周夢這時候很為難,便對娟子說:“剛剛煙卷兒也沒告訴我你弟弟到底怎麼了?”一提到她弟弟,娟子眼淚就往下直掉,講了這幾個月發生在他弟弟身上的離奇事。
娟子的弟弟原本性格開朗,陽光帥氣,走到哪都是一路鶯鶯燕燕,但與生俱來的美貌並沒有使娟子弟弟迷失自我,相反,他為人謙和有禮,成績好,人品也是棒的沒話說。
那天娟子的弟弟放學回家,娟子正在做飯就招呼她弟弟洗手準備吃飯,以往每次娟子這麼一說,她弟弟都會很幸福的衝進廚房,一臉陶醉的問娟子做了啥好吃的,但這次他弟弟連頭也沒回一下上了自己的房間。
娟子以往是他弟弟在學校遇到了煩心事,也或者是考試出現了失誤。“一般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弟都會一個人在房間看會書,自己消化消化,就能心情好。”娟子抹著眼淚說道。
但一直到飯端上了桌,娟子弟弟也沒下來,娟子不放心上樓去喊他,才走到樓梯口拐彎處就似乎聽到弟弟房間裏有人,弟弟也好像在房間裏跟誰切切私語。
娟子心想,剛剛弟弟進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他一個人,並沒有看到他帶什麼同學回來啊,那他弟弟在跟誰說話呢?
娟子踮著腳,來到了弟弟房門口,把耳朵輕輕放到門上偷聽房裏的對話。房間裏隻聽得她弟弟一個人的聲音,另外一個嗡嗡的像電磁調頻,娟子聽不清。
房間裏,她弟弟說些“路口見”“白鞋”之類的奇奇怪怪的話,等娟子打開房門,房間裏竟然空無一人,娟子捂住了嘴,明顯被嚇到了,剛剛還聽到房間弟弟的聲音,再一回頭,娟子弟弟就站在她身後,直勾勾的看著她,鼻子裏還不時喘著粗氣。
娟子突然覺得眼前的弟弟有些陌生,顫顫巍巍的說:“弟,姐把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娟子他弟弟還是不吱聲,就盯著娟子看。娟子被看的心裏發毛,頭一低下了樓,可是一直等飯吃看一半,她弟弟還是沒下來,再上去喊第二遍,人已經不見了。
一連幾天,娟子的弟弟都是回來就上樓,飯也不吃,很快整個人就消瘦下去,娟子看在眼裏,心裏也很著急,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弟弟變成了這樣,有一天娟子弟弟去上學後,娟子留了個心眼,悄悄跟了上去。
娟子弟弟出了家門後,並沒有朝著學校的方向走,而是走了一條相反的道路,越走越偏,娟子一直跟著她弟弟來到了郊區外的一處蘆葦蕩裏,再往前走就沒有藏身處,一覽無遺,娟子隻好伏在一棵樹的後麵觀察弟弟。
娟子弟弟就坐在蘆葦蕩裏,雙手抱著雙膝,不時頭抬起來看著右邊,嘴裏說著什麼,可是娟子的眼裏,弟弟右邊一個人都沒有,空無一物,弟弟是對著空氣說話。
等弟弟回家後,娟子沒有問他為什麼去蘆葦蕩,隻是覺得事情沒有完全搞清楚時,不能打草驚蛇,但看著自己弟弟一天天沒個人形,當姐的哪有不鬧心,而且弟弟回來後背著的書包都鼓鼓囊囊,裏麵似乎塞滿了東西。
有一天趁著弟弟不注意,娟子偷偷打開了弟弟的書包,頓時嚇得跌到了地上,弟弟書包裏竟然裝著一木質邊框的黑白遺像,相片上是一個黑發女子,齊劉海把眉毛全部遮擋著,單眼皮,抿著嘴,嘴角處勾著一絲絲的弧度。
自己弟弟竟然包裏裝著遺照,就在這時,自己弟弟衝了進來,一把推開娟子吼道:“誰讓你碰我東西了!”娟子看著弟弟把遺像捧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摩挲著照片裏的女子,眼神透露出了無限溫柔。
娟子弟弟從那天之後就病倒了,發著高燒,胡話連篇,什麼“等等,我馬上來”“我不會不來之類的”,一連燒了三四天,人都快燒的剩下一口氣在嗓子眼兒裏忽上忽下,醫院也沒轍,試了很多辦法,這燒就是降不下去,眼看人就快不行了,剛好碰到了煙卷兒來醫院看朋友,兩人在醫院走道裏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