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降頭師(1 / 2)

到了浴室裏,我接過服務員手裏的毛巾,跟著前麵的煙卷兒他們走近了池子,浴室水池上彌漫著一陣陣熱騰騰的霧氣,很快吞沒了煙卷兒和老謝。

等他們仨泡進了池子,我先到一邊,對著鏡子洗了把臉,塗好泡沫,用刮胡刀一點點刮著幾天未修理的胡子。

看著鏡子裏的我,眼窩深陷了一圈,眉毛壓的更靠近眼簾,雖然有些滄桑,但不得不說,還真多了點男人味兒。浴室裏水蒸氣越來越大,很快將鏡子鍍了一層毛邊,鏡子裏的我也模糊不清,我抽起一根水管,對著鏡子澆了點熱水。

很快,鏡子又跟原先那樣將我棱角分明的五官顯現在裏麵,從鏡子裏,我看見煙卷兒和爵爺正盯著我看,眼神有一絲不自然。

我扭過頭:“你們看什麼呢?”煙卷兒指著我的背說:“阿海,你啥時候有這癖好了,我不在的幾年裏,混的哪旮旯啊?”我沒聽明白,再看看爵爺一臉壞笑,更是不解。

爵爺說:“依我多年的江湖經驗,阿海背後這應該是兵哥飛車黨裏的紋身標誌,繆學兵手下的小弟都這副打扮。”

紋身?我壓根就沒在我身上刺過任何東西,爵爺跟煙卷兒怎麼會這麼看我?我對著前麵的鏡子,慢慢的轉過身,當我看到背部時候,我也是一臉的吃驚加茫然,鏡子中,五朵鮮紅的花骨朵刺在我背上。

我按了按背上花刺青所在的地方,不痛不癢,我敢發誓我從沒在我身上紋過一個字母,更不用說這五朵快占據我背部三分之一的彩繪花紋身。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我進出了瑤姬墓後,這紋身就出現了,可無論我怎麼解釋,煙卷兒就是不相信,非說我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安慰我道:“阿海,都過去了,誰還沒個過去,隻是,能不能給哥幾個透露透露這五個花骨朵的含義?難道是?”

煙卷兒猥瑣的朝我擠眉弄眼,我知道他那腦子裏此時此刻一定播放著少兒不宜的畫麵,便撩起水池裏水朝他潑去:“去你的,你當我跟你一樣不負責任。”

我覺得老謝可能會知道點,便問泡在池子裏一言不發的老謝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謝頭頂一塊毛巾,除了腦袋,身子全部在水裏,閉著眼睛猜了幾個背上那花骨朵的形態和根莖紋路,都一一對的上。

”是曼珠沙華,就是我們經常在電影裏或者小說裏所看到的彼岸花,如火,如血。”老謝坐到了浴池邊上“這彼岸花相傳隻開在陰陽兩界交界處,一邊是極樂世界,一邊是喜怒紛呈的煉獄人間,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我打斷了老謝:“用不著科普了,這些我都知道,你就說這玩意兒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背上,幾個意思?也沒有生命危險?”

老謝搖搖頭:“是凶是吉,全看天意。”

我一看這玩意兒連老謝都吃不準,心一橫不管他了,反正暫時看著也死不了,先晾一邊再說。

心思都在突然出現的紋身上,我胡亂的洗了幾下就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我們坐在酒店的餐廳吃著早飯,一個煎牛排,半杯牛奶外加一個剝殼白雞蛋,吃了一半,來了電話,是個女的,原來是租房的人,由於我遠在內蒙,估摸著沒個十天半個月還不見得能回去,便想回絕她,誰知她到挺奇怪,似乎非我這房子不住,讓我回去後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她等我。

掛了電話,我沒在意,喝完了最後一杯奶,我還有煙卷兒他們跟著周夢直奔巴雅爾的蒙古包。

我們雇了一車夫讓他把我們送到草原深處,晃悠悠的老式皮卡坐的我特別想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的過於油膩,再看看煙卷兒也是一臉扭曲的痛苦表情。

皮卡司機也估計是開的乏了味兒,一開始還很健談的跟我們介紹當地飛風土人情,見我們沒多少人搭話,就一個人悶頭開著車。

我問司機到哪了,還有多久,司機含糊不清的伸出一個手擺了擺:“兩個鍾頭吧,是不是坐累了大兄弟?”我點點頭,實在沒忍住,趴到車窗那吐了幾口酸水,卡車司機看了看我,扯開嗓子吼起了一首歌。

音調亢長粗獷,但十分令人愉悅,歌詞是當地的語言,聽不懂,隻一會兒,我就在皮卡司機的歌聲裏睡了過去。

等煙卷兒把我拍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頭頂,刺眼的陽光灌入眼眸,我有點發暈。周夢正在跟一個蒙古大漢聊著天,我猜就是巴雅爾錯不了了。

下了車,我問煙卷兒:“周夢在跟那蒙古大漢聊什麼呢?”煙卷兒叼著煙:“找人。”“找誰?”“就那個周夢在車上說的巴什麼爾的。”

正聊著,周夢走了過來,眉毛凝成一股:“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電話裏才聯係的,怎麼說巴雅爾幾個月前就不在內蒙跑江蘇去了,那這兩天跟我聯係的是誰?聲音明明就是巴雅爾的啊。”

周夢說完,我跟煙卷兒都想起了一個人,在玲瓏山擺八門陣施法的那個幕後大佬,要是他想模仿一個人,真的是易如反掌,比吃豆腐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