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錠金子下的碎銀兩,瞬間羞澀了。
墨楚目光淡淡一掃,抬頭看向打賞的男女,他們一個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一個膚白貌美我見猶憐;一個珠光寶氣,一個翡翠潤玉,那副土豪做作的樣子,還真是般配。
然而,墨楚的心底卻波瀾不驚,淡漠的像是看陌生人般,抑或是早就習慣他們像幽靈一樣,永遠都陰魂不散!
“楚兒。”就在墨楚無視他們,預備繼續開演時,墨婉兒忽然拉起她的手來,低低的喚了一聲:“你怎麼落魄成了這樣?難道襄王對你不好嗎?還是…襄王殿下他也……”
欲言又止,惹人去猜。
滿世界都知道墨楚被秦王未婚休掉,又聽聞她轉抱了襄王大腿,墨婉兒這話扔的,是要這場雜藝變成萬人譏諷的大戲。
“楚兒,你怎麼不理姐姐?”墨婉兒看著自己堂妹的慘樣,忍不住紅了眼眶,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樣,不等墨楚開口就先認起罪來:“都怪姐姐不好,若非姐姐與殿下定了終身,你也不會被殿下休掉又遭襄王拋棄,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對不起你,可姐姐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才……”
淚珠子不要錢的湧出,墨婉兒半垂眼眸的模樣,可憐的讓人心都碎了。
人們望著這幕,一瞬之間嘩然成片。
這個醜八怪竟然就是墨家大廢物?先被秦王休掉,又被襄王拋棄?我的天呢,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悲慘的女人嗎?
“楚兒,跟姐姐回去,你要錢姐姐給你,女兒家拋頭露麵,被爺爺知道你要他老臉往哪擱?況且,這一晚上你也賺不到幾個銀子。”在蕭清夜麵前,墨婉兒永遠都端著一副溫柔大度的好姐姐模樣,然後,再使勁往死裏黑墨楚。
不得不說,她的演技是真強。
周遭圍觀看賣藝的群眾全都信了,全被墨婉兒帶到溝裏,開始了無止境的謾罵,甚至有些人還把打賞的碎銀子拿了回去。
這樣民憤的舉動,墨婉兒篤定墨楚會跟她鬧跟她動手,如此一來,蕭清夜想吃回頭草的心思必然能斷。
一個做了十七年的廢物,想翻身搶回她才到口的肉,怎麼可能?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墨楚一個字都懶得說,回身在空地坐下,就那麼靜靜的等,等銀子夠了開演,就那麼簡單。
至於那對狗男狗女,已被她無視成了空氣。
這對墨婉兒來說,就是一顆硬拳打在了棉花團上,甭提多難受了。
她不甘心的暗暗捏拳,餘光瞥向蕭清夜時,竟見他目光一直專注在墨楚身上從未移開過,心底的恨意頓時更盛,一咬牙,直接擼了手上的鐲子、戒指,一切首飾。
東西統統放到托盤裏,她語氣責備的道:“這些都是殿下給我買的首飾,拿去換錢怎麼也值個萬兩銀子,你就算賣藝一年也賺不到,趕緊跟我回去,別再丟人現眼。”
賤人!
小白扒著棍子氣憤不已,忍不住想教訓下這朵喇叭花,誰知,下一秒,一遝銀票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啪”的一聲撂在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