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來為龍千邪的擔心與壓迫的情緒,在此刻全都化作了無盡的暴戾之氣,墨楚冷扯開嘴角,大步向前,在刀光箭雨之中,劍起劍落,一道血柱頓時乍起在她麵前。
望著最遠處被幾人護著,卻顯得孤立的蕭清夜,墨楚冷聲喝道:“直到現在,你的無知都不曾感到過羞恥,蕭清夜,就讓我來教教你,應該如何做人!”
在東陵國時她顧慮老頭,謀逆之心隻能壓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老頭安然也就罷了,可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了,援兵來助,後山還有蕭清揚的軍隊,她又還有什麼可怕的?
殺吧,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殺出個昏天黑地來,讓那些同樣在覬覦暗夜宮想要趁火打劫搶地盤的人們看看,招惹暗夜宮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全軍覆滅!
健步如飛,墨楚避過如雨箭支,以肉眼不及之速閃眼就衝到了蕭清夜的近前,見此,幾名禁衛高手倏地一聲,齊齊拔劍相向。
蕭清夜並不清楚,如今的墨楚進步了是進步了多少,五名綠玄巔峰的禁衛軍在她手下又能算得上什麼?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緊繃著神經,目光死死的盯在墨楚身上,她手中的血色長劍,他方才清楚地看到,它飲血!
這是個什麼東西?
做了暗夜宮的少夫人,龍千邪給她的嗎?
然而,現在龍千邪不在,她就憑靠著一柄劍器,與這些邪門歪道,想戰敗了他,再戰敗加烈炎?
蕭清夜並沒有輕視墨楚,他隻是在研究,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血色重劍一劈一砍間,他的禁衛軍就是一死一殘,她就那麼橫衝直闖,殺人如麻,完全當成了砍柴一般,片刻不過,把人全都殺了?
蕭清夜終於怕了。
他眼看著墨楚向他一步步的逼來,腳下有些顫抖著往後退去,邊退,邊質問她:“你的改變,全都是龍千邪給的?告訴本太子,他到底是怎麼把你變成這副樣子的?”
這是他心底一直未消失過的困惑,同樣是所有人心中的困惑,就算死,他也想死個明白!
可是,墨楚並不想跟他廢話。
她收了重劍,伸手一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蕭清夜的衣襟:“我饒過你很多次了,你知道嗎?”
多少次她都可以殺了他,可是她沒有,是為了老頭的不準謀反也好,是為了她不想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鬼也好,總之,她繞過他很多次了。
她不善,也不惡,可為什麼這些人偏偏要逼著她做一個嗜血的女魔鬼?
蕭清夜恨的渾身抽搐,嘴角狂抖:“若非你背叛了本太子,你以為,這一切會發生嗎?墨楚,這些都是你的錯,所有的事全都是你造成的。”
她若跟了自己,他何必被皇帝一連逼迫施壓屢戰屢敗?
她若跟了自己,龍千邪身為她的師父就不能對她肖想,他非但有了好妻,還有了好的靠山。
可是,這一切都在她的背叛中死亡了。
蕭清夜恨的渾身骨頭疼,氣的血液一陣陣暴跳,反手擰住墨楚的手腕,大聲狂吼:“當初的你那麼愛本太子,你的離開,就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