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戰鬥足足維持五年之久。雖然蒼洪派底蘊深厚,可它畢竟也僅僅隻是一個門派,怎能敵得過天下各派聯手,果不其然,第六年之時,蒼洪派終於開始投降,但當時的蒼洪掌門亦是一代人傑,竟提出要保留武師之境下傳人,否則他他必辭去蒼洪掌門之位刺殺其他各門弟子。
其他諸掌門礙於其武功高,也怕自己門派惹下這等瘋子,遂答應其請求,並瓜分了蒼洪派的所有功法、丹藥、天材地寶……直到如今,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這麼一段往事,現在的武林人士隻知道上古有五大宗門……藏劍峰,宏魔宮,聖佛寺,斷崖穀,亂魔淵。
這些往事,張平是了解不深的,他所知道的是,現在在他麵前的這片衰敗的房子曾經是他家,這兒的一草一木都帶有他兒時回憶,他捏起拳頭,眼中帶有濃濃的恨意,嘶啞道:“李太守!”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走到門前,輕輕的推著門。
吱呀……伴隨著一聲輕吟,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是門旁的兩棵大樟樹,他深深喘息,仰天而望。天還是曾經的藍天,但是,這裏的一切都已變得麵目全非。
多少的回憶沉澱在這裏,多少的故事埋葬在這裏。可是,這些都已是回不去的曾經,就如逝去的光陰,漸漸掩埋在歲月的塵煙,再也回不來。
你可曾記得在大樹下苦苦訓練的曾經?
你可曾記得書房前日日月月的寒窗苦讀?
你可曾記得那些兒時年少無知的夢想?
緊閉的眼睛擋不住決堤的淚水,他想大聲呼喊,卻已嘶啞。血紅的雙眼流出了紅色的淚,淌過他的臉龐。
他不發一聲,快步走了進去,就這麼走著走著,仿佛想甩走一切的傷心。
穿過了庭院,轉眼就已來到大堂,整個大堂空空蕩蕩,亦如他的心,茫然而迷惘。
他輕輕走在大堂之內,慢慢走近其中一個不起眼角落。拍去堆積在上麵地灰塵,露出本來的兩個布袋。他捧著那個布袋,就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一件事物,舍不得放手。
他輕輕的將兩個布袋解開,露出兩個骨灰壇。默默地將它們放在地上,隨即,他退開三步,雙腿一並,跪倒在地,“咚,咚,咚。”他竟然一連磕下三個頭。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頭上已是腫了一大片,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刷刷流下,他望著眼前的靈位,用嘶啞的聲音哽咽道:“曾經,是你們給了我幸福,給了我溫暖,可在當年,我卻無能為力,我真是……”
一語未落,張平已是泣不成聲,他抽噎道:“但是,我現在有了力量,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用李太守的鮮血來祭祀你們的!”他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凝成小小的水珠,滴在地上,更像滴在他的心頭,他的心不免又悲傷起來。
好一陣,他才平複心中的悲傷,從房門退出來。抬頭,不語。
天色漸漸暗下,張平的眼中泛著血絲,他臉色陰沉,大步走出去。
“阿嚏!”李太守摸了摸鼻子,嘀咕一聲,繼續看著眼前書籍。
“老爺,有個自稱蒼洪派弟子的少年要見你!”門口走來一個仆人,朝李太守說道。
“蒼洪派?”李太守低聲自語,“自從當年滅張少民之後我與他們便再無聯係,今日他們前來,難道又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他想了片刻,朝那下人說道:“好,正好我閑來無事,你隨我一起去吧。”
瑉洲的夜晚時淒清的,相對於白天的熱鬧,夜晚則多一分清幽。幽幽的月光下,照著一個少年,就這樣走著,走著。
遠遠地,便看見一個巨大的牌匾……李府。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就地起躍,掠過一道幻影,雙掌齊出,一左一右打在兩個門衛身上,一招斃命!
然而,讓張平始料未及的是,他閃出的那一刹那就已被兩人看見,盡管他速度夠快,但那兩人反應更快,幾乎在他擊中兩人同時,他們就已喝出聲來:“誰!”
這一聲大喝宛若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李府都沸騰起來。張平聽此,頭腦一熱:“怕什麼,一不做二不休,要鬧便要鬧個一發不可收拾!李太守,你當日怎麼對我張家,今日我張平必將原原本本的還回來!”他拔刀,隨手一刀斬出!
“磞!”整個大門轟然大開,迎麵兩個拳頭打來,張平眉頭一挑,這兩個拳頭所發揮的力量即使是經過血噬術淬體之後的自己也發揮不出,張平退開五步,反手取出大刀,一記裂天斬已然劈出。“裂天斬,第一重,一斬裂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