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深夜,張平躺在房屋之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銀白色的月光傾瀉在門前地麵上,晚風吹著樹林嘩嘩作響,這是一間普通的屋子,處在竹林的旁邊。因為張平喜歡陽光和綠色,張牧之特意將這間房子作為張平的居所。
張平打開窗子,習習涼風卷著清新的空氣沁入心脾,他深深吸氣深深吐氣,邁開步子大步走了出去。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達到完美,他所要做的事情似乎都已經做完了,此刻間就是他感覺到的最幸福時光。
他的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仿佛一天之間他就已經開始長大、就要結婚、就要承擔責任。可是他竟然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害怕,多年之前他一直活在責任的陰影裏麵,早就習慣了有這樣一種責任感。
“柳夢褋現在在幹嘛呢?也許她還在甜美的睡夢之中吧。”想到柳夢褋,他的心裏一陣甜蜜,就連朝著柳夢褋走去的步伐都變得有些輕快。
還沒臨近柳夢褋的居所,張平忽然感覺到四周真氣有些許的波動。“有人在附近!”張平心中警惕心乍起,敏如獵豹藏身在附近的一顆大樹之後,偷偷望去。
清冷的月光照耀著兩個人的身影宛若已經經過化妝竟是如此的美麗英俊,他們彼此站立著,似乎是在輕輕的訴說彼此的心事。
張平的一顆心在這一刻悄然沉入穀底,可他還是耐著性子看著不遠處的那兩個人,他雖然不是很聰明,卻還是會擔心會有什麼誤會包涵在其中。
因為隔得有些遙遠,兩人的聲音並沒有傳入張平的耳中。張平有些不甘,偷偷的向前挪了挪。也就在這時,柳夢褋正好心虛地左右張望。張平心中一冷,雖然還是很想走過去當麵與她對峙,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何必去對峙呢?”他在心裏苦苦的這般想著,“她若真心喜歡我,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呢?”他屏息望著距離並不遙遠的兩個人,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
可是下一刻張平就徹底開始瞪大眼睛。
羅塵似乎是說了一句什麼重要的話語,月色下的二人深情的對視良久,忽地張開雙臂,彼此擁抱在一起。
月華冷冷,灑在他們身上,灑在那片樹林之中,卻照不到黑暗角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對“情侶”說著甜言蜜語,直到柳夢褋看了看天色,見已經過了半夜三更時分,才說了一句什麼話語。二人對著看了一眼,忽地都是一笑,一切都已經心有靈犀,羅塵拉起柳夢褋的手,緩步走了開去。
夜色如墨,又多了幾分淒清。
樹林中,陰影裏。張平緩緩走了出來,毫無感覺的走到他們二人呆過的地方,看著天邊的那輪冷月,聽著風過樹林的沙沙響聲,他忽然很想哭。
隻是他終究沒有哭出來,那莫名的痛楚在心中如狂怒地野獸四處衝撞,弄得他的心裏處處傷痕,曾經以為擁有的幸福轉眼煙消雲散。
可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從家中密道逃出來的時候,就在那一刻他失去了所有,從今往後都要自己獨自一人勇敢的去麵對。
而今晚,這時,他徹底傷透了心。
他牙關緊咬,目光深深,喘息聲音逐漸從小變大,麵上表情更加是瞬息萬變,忽地,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豁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看著他行走的方向,赫然就是蕭痕在虎躍幫所居住的場所。
……柳夢褋感覺今天有些奇怪,下午她和張平說完自己和他打算成親的事情之後,還沒有跑出去多遠的距離,羅塵就來到自己的麵前。
他的麵容慘白,容顏疲倦,仿佛經曆了人生中一個很大的挫折。柳夢褋擔憂的問著他怎麼回事,羅塵卻沒有說話。
說起來,羅塵是柳夢褋和張平的紅繩,張平和柳夢褋雖然並不是因為他在一起的,但他提出的那次營救柳夢褋的行動直接就導致後來張平和柳夢褋在一起。
所以他們二人的關係實際上來說並不太差,柳夢褋和張平二人甚至頗為感激他。隻見羅塵眼中狂熱的一把抓住柳夢褋,嘶啞的說道:“聽說你要和張平成親了?”
柳夢褋雖然驚訝於他為什麼會知道這樣一件事情,不過她並沒有想太多,以為現在事情基本上結束了,大家都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不難猜到他們要結婚的事情。
她甜甜的一笑,說道:“是啊,羅塵可以要過來喝我們的喜酒哦,你可是我們的紅繩呢。”
羅塵並沒有被她的歡喜所感染,而是心事重重的對著柳夢褋說道:“柳姑娘,你能陪我走走嗎?我想和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