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譚伯忽然變得凝重的表情,無悠心中有些害怕起來,卻強自鎮定道:“大過年的別說不吉利的話,譚伯身體明明這樣好,哪裏會這麼快離開無悠,莫不是嫌棄無悠了?在無悠心裏譚伯就是家人,無悠還沒好好的孝順過您呢!無悠一直都知道譚伯是真心待無悠的,無悠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懷疑譚伯的,無悠一直都相信譚伯的。”
看著無悠信誓旦旦的堅定的小臉兒,譚伯心裏一陣安慰,小姐在天之靈一定會保護這孩子的,抬起竹節似的蒼老的右手拍了拍無悠的肩膀,微笑道:“好孩子!”
無悠忽然想起剛才的疑惑,便問道:“譚伯,剛剛那位一身白衣的前輩好厲害啊,無悠都沒有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他是誰呀?”
“白衣服?你看錯了吧,這屋中哪有穿白衣的,剛剛出去的那位也不比你大多少啊,不過比起你來卻著實厲害多了。”譚伯並沒怎麼當回事,依然笑道。
無悠見譚伯不信自己,心中氣惱,不甘心的往裴彥身邊一指,道:“不信你看,不就在那兒嗎?不僅衣服,連頭發也是白的呢!”無悠頓覺身上一寒,卻見那個白發人正轉過身來,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自己,一張原本英俊的臉上一條可怕地傷疤從額角斜過耳根,更可怖的是,那人的眼睛竟是全白的,無悠嚇得手一下了就縮回去,背在身後,使勁的搖頭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心中大呼,大白天居然見鬼了!
譚伯見無悠不似說謊,便順著方向看過去,卻依然什麼也沒看到,突然又見無悠慌亂至此,很是擔心道:“無悠,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跟伯伯說啊!”
無悠又見那白衣人低頭似乎跟裴彥說了什麼,心下更是畏懼,單手拉著譚伯的衣服,小聲道:“無悠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連小白鼠似也察覺到了什麼,老實起來不再掙紮。
譚伯一聽無悠說沒事,心下鬆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又道:“我去吩咐下人給你收拾個房間,你今天就在這休息吧!你跟我來吧!”
無悠雖然很奇怪譚伯為什麼不讓自己回去,但當務之急還是盡快離開這間屋子,便順從的跟了過去。
“等等,讓小兄弟留下陪我聊會天兒,你先下去,收拾妥了再回來叫他也不遲。”裴彥忽然出聲道,見譚伯有些遲疑,又道,“我又不會把人吃了,譚老放心便是。”
譚伯終於歎了口氣,對無悠笑道:“你留下吧,我先去了,一會過來叫你。”說著拍了拍無悠的肩膀,轉身出門去了。
無悠單手挾著小白鼠,苦巴巴的望著譚伯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狠狠的吞了口唾沫,仿佛英勇就義般的轉過身,小心翼翼的麵對著剩下的兩張不好惹的臉。
裴彥被無悠幼稚的舉動逗得笑出了聲,伸手招呼道:“不必害怕,過來坐,我們好好聊聊。”
無悠心中無奈,卻隻能不情願的坐在了裴彥旁邊遠離白發人的位子上。
“放鬆些,隻是隨便聊聊,來,喝口茶。”裴彥滿臉笑容道。
無悠受寵若驚地接過裴彥遞過來的茶,道:“裴少爺您太客氣了!無悠自己來就可以了。”本就有些渴了的無悠馬上端起來大大的灌了一口。
“你居然能看見白魔,當真不可思議啊,明明別人都看不見。你說,我要不要殺你滅口呢?”裴彥在一旁笑意不減的幽幽道,仿佛真的在問詢無悠的意見。
無悠一口茶對著裴彥狂噴而出,被嗆得狠狠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