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淪為人質(1 / 2)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初春的晨光懶洋洋的撥開雲層,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俯瞰著大地。

黎明微冷的寒霧漸漸散了,偶爾幾縷炊煙淡入雲霄,早起的人家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相比之下,孤零零的滴水寺越發顯得落魄不堪。

在無悠房中呆了一夜的了塵大師,拖著疲憊的步伐默默地離開了,背影已經現出幾分歲月的滄桑。他在無悠床邊禪坐了一夜,直到看著無悠的睡顏漸漸平穩起來,才算放下了心,卻依然沒有就此離去。或許無悠的一生從剛一落地開始就注定了坎坷,但他希望在無悠還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能夠給與他足夠的關懷,當這個善良的孩子獨自一人的時候才不會因為苦難而迷失了自己。

同樣一夜沒有合眼的狄光此刻依然精神抖擻,卻不知是因為身體的強健還是因為在門外凍了一夜。他扯起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對剛剛經過的了塵大師道了聲早安,當聽到身後門內隱隱約約響起的沉穩的呼吸聲時,寒冷的心潮中才湧入幾許暖流,隻要那人能平安,自己受些苦也沒什麼。

而整個寺院裏最早醒來的卻是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的了凡大師。衣衫不整的了凡大師睜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急急的跳下床,風一般的掠入茅房,緩解一下身體的不安,才一臉大爽的施施然走出來,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複又匆匆的直奔無悠的房間。

無悠在睡夢中感覺到一陣猛烈的搖晃,迷迷糊糊的皺眉咕噥道:“別動我,再睡會兒!”忽然他猛地坐了起來,驚醒道:“師父!”額上竟滲出了冷汗。

這一叫卻把一旁的了凡大師嚇了一跳,他莫名其妙的道:“我的小祖宗,你莫嚇我,可是做了噩夢?別怕,有大師伯在,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裏去了。以後進城也不必在意了有人跟蹤了,昨日那人已經向佛祖請罪去了。”

“不是昨日,是前日,大師伯您已經睡了一天了!”無悠一時沒反應過來無奈道,片刻,忽又大驚道,“大師伯你…你莫不是殺了人?”

了凡大師急忙辯解道:“怎麼可能!別說我沒那個膽兒,就算有膽兒也沒有那個能力不是?那人可不是我殺的,幸好殺他的人我看見了,要不就被你冤枉了,殺他的人無悠你也認識,就是跟你挺熟的那個譚伯。”

無憂的身世了塵大師沒對任何人說起過,直到此刻了凡大師都還以為無悠隻是被二弟幸運的撿回來的可憐的孤兒,所以他才會以這麼輕鬆地語氣的說出殺人者的名字。而知道真相的無悠卻是心裏一驚,譚伯莫非是為了滅口而殺了那人?難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嗎?師父的預感是對的,滴水寺已經卷入了一團團麻煩之中,或許自己應該聽師父的話離開吧,這樣才不會連累到滴水寺裏的其他人……

無悠坐在床上,心如亂麻,漂亮的藍色大眼中憂色漸濃。

而粗枝大葉的了凡大師卻隻是以為無悠在發呆,他自顧自的疑惑道:“我怎麼會睡了一天呢?不過就偷喝了那麼一點兒酒啊?”

無悠強打起精神問道:“還說呢,明明是辦正經事出去的,怎麼就醉醺醺的回來了?”

了凡大師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跟蹤那人一路到了裴府別院,又窺見他被譚伯殺了,心下生畏,本來就想打道回廟了,誰想半路上竟被一縷酒香勾到了裴家酒窖,嗬嗬,你也知道大師伯的毛病,這酒癮一上來就什麼也顧不得了,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來的!嘿嘿!”

無悠聽他這樣一說,就知道他已不記得酒葫蘆的事,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就不再計較了。伸手揉了揉懷中,小白依然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