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機等三人走出書房時,不覺天色又已晚了,他們一邊朝大廳走去,一邊還在小聲商議著是不是該利用盟主之冠再和劍主聯絡一次,若是能當麵和劍主細談一次自然就更好了,這等大事若不能親口聽到劍主的答複總讓人不很放心。
正走著,耳邊忽而又聽到了兵器相交的激烈的鳴響,司馬烈和陸先機不由得麵麵相覷,他們都想不到,陸曉清和司馬風的這場比試居然持續了那麼長的時間。
經過大廳時,院中果然見到他二人打鬥的身影,不過卻是陸曉清對司馬風一味地進擊,而司馬風卻是悠閑地揮刀抵擋,不時一記重劈將長劍劈退,有時還用手指將劍彈開,相比而言,陸曉清卻幾乎是在竭盡全力苦戰。
看到這副情景,陸先機不禁歎道:“以前清兒挑戰司馬風,不過是想討還兒時落敗的舊賬而已,可現在嘛——唉!姑娘大了,心思可真多呢!”
司馬烈也有些好笑道:“你家閨女是不想嫁給我家老三才這麼賣力地挑戰他吧?真想不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奇天雲,竟也將素性高傲看不起人的陸曉清迷得神魂顛倒,可見真有他的過人之處啊!”
陸先機卻搖頭道:“這個人可真有些讓人看不透呢,不動聲色間便已結交了諸多****和白道人物,但又不像是有什麼大作為的人。”
司馬烈忽而想到一個提議道:“江湖上都說,當今武林中和劍主最為接近的莫過於西門莊主和奇天雲二人,咱們何不試試找奇天雲聯絡劍主呢?”
陸先機卻不以為然道:“我想奇天雲隻是替劍主保守著一些秘密而已,即便劍主真在暗中保護他,應該也不會讓他擔當什麼大任吧?”
司馬烈也有些讚同這看法,據他所知,江湖上雖然總有些關於奇天雲的傳聞,但卻從未有什麼關於他的武功高低的說法,這似乎是默認為他的名氣都是跟西門傘的親密關係,以及跟陸曉清的垂青有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正自深思時,陸夫人已從大廳中出來招呼司馬烈留下來用膳。
司馬烈便衝院中的司馬風嚷道:“風兒,該停下來了,等會兒吃完飯就回府去。”
司馬風卻好整以暇地道:“爹,你還不如叫曉清停下來吧,她總纏著我,我想走也不行啊!”
陸先機忙道:“清兒,你想跟他比試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陸曉清正累得氣喘籲籲,正想罷手時,耳邊偏偏又聽到陸夫人親家長親家短地叫個沒完,不由得氣往上湧,忽而大喝一聲道:“呀!”身上力量陡然大增,勢如猛虎般朝司馬風攻去,活生生的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司馬風忙叫苦不迭地道:“陸伯母,你還是改口吧,你要是老是叫親家的話,我今天真要被她個殺了!”
眾人聞言齊齊一愣,陸夫人剛開始還想叱責陸曉清太不懂事,然而話未出口,就聽陸先機搶先一步道:“司馬風,你們現在是公平比武,隻要不是下三濫的手段都可以使出來,不必一味禮讓,是勝是負就看你的了!”
司馬風一聽這話,頓時輕鬆多了,其實他本來早可以勝了,但總是抱著好玩的心態想試試她的武功,誰知陸曉清竟到了欲罷不能的境地了,不能不盡快解決了。
司馬風心一橫,接連幾記重劈,將體力消耗過大的陸曉清劈得連退了幾步,趁她一時間難以挺劍進擊時,忙一閃身從斜刺裏衝到她身側,隨手點中了她身上的要穴。
陸曉清僵直地站在那兒,並保持著扭轉身形想要躲避司馬風那一突襲的樣子,隻是張大嘴巴喘個不停,一張俏臉脹得通紅,露出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神情。
司馬風本以為總算可以鬆口氣了,然而見她突然露出這麼委屈的神情,不由得頭疼起來,明明是她發起挑戰的,現在打輸了卻像是受人欺負一樣的,怎麼好像她就算錯了也是對的,而別人就算是對的也一定是錯了呢?司馬風無可奈何地解開她身上的穴道,便朝大廳走去,這回卻沒有安慰她,實在是覺得每次她打輸了都要安慰她,有些壓抑透了。
“嗚嗚——”陸曉清忍不住像受傷的小女孩一般哇哇大哭起來。
眾人這才驚呆了,他們都知道陸曉清很高傲,每次敗在司馬風手上時,也從不見她抱怨,但這回卻是怎麼了呢?
陸夫人心疼地走過去撫摸著她的背,柔聲道:“清兒,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輸了嗎,你現在還年輕,將來武功總會有長進的,況且……”。一想起陸曉清剛才的激動的神情,後麵那句“況且輸在自己夫婿的手上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總算沒敢冒險說出來。
陸曉清猛地甩開陸夫人的手,接連倒退了好幾步,搖搖晃晃地指著眾人道:“你們,你們和起夥來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