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王宮,宴客廳。
寒月將蔡城一劍誅殺,宴會也由此沒有了氣氛,所有賓客都是默默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而蔡丕則用擇人而噬的目光瞪著寒月,牙齒已經咬得格格作響。
葉淵以酒力不支為由,率先向楚王請辭。
等到他離開王宮以後,忍不住微笑起來,想起那蔡丕的模樣,就覺得心情變得無比舒暢。
寒月擔憂道:“我將蔡城當場格殺,楚王顏麵無光,若是因此影響他決定是否援助吳國的態度,咱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葉淵搖頭道:“我現在已經明白楚王並非庸才,他遲遲不動隻因臣子製衡,他雖然身為君主,但也不便隨意冒犯眾怒,所以這件事得有我們來替他辦,那些臣子的聲音得有我們來平息。”
寒月點頭道:“難怪殿下不遺餘力地打壓蔡氏一族。”
葉淵歎道:“此事過猶不及,若想不激怒楚王,還需要把握分寸,不過蔡家必須要逼迫,隻有他們出昏招以後,咱們才可以借機發難……”
他們騎著駿馬,邊走邊談。
等到經過一個冷清的巷口的時候,他們忽然聽到後麵響起急促的馬蹄聲,撥馬回望才發現是十餘騎疾馳而來,俱是壯漢且配著腰刀,顯然是來者不善。
樊噲取出重斧,道:“這裏離館驛已經不遠,殿下您就先回去歇著吧,這些家夥有我們收拾,管保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樊噲策馬疾馳而去,其他的護衛連忙抽刀跟隨。
葉淵看到刺客這麼快就已經出現,心中不禁暗暗冷笑,這個蔡氏一族比想象中更加草包,現在這種程度的挑釁就已按捺不住,隻要自己能逃過此次刺殺,就能得到完美的發難理由。
他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連忙撥馬向館驛奔去。
寒月沒有理會那些刺客,同樣跟隨著葉淵策馬疾馳,她知道憑借樊噲的勇武,再加上那些精銳的護衛,招架這些刺客還算綽綽有餘,隻怕敵方還有後招,不如回到館驛來得安全。
而這一路上還可能碰到刺客,她必須對葉淵貼身護衛。
葉淵催馬疾馳,忽然胯下駿馬一聲長嘶,猛地撲倒在地,他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拋向前方,眼見即將摔個結結實實,慌忙中隻能緊閉雙眼。
寒月連忙一個縱身,伸手抓住葉淵衣襟,一把將他提轉回來,而街道兩旁的屋舍中瞬間衝出兩個身影,趁著這個機會用手中的長劍刺向寒月。
他們的動作行雲流水,顯然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當中。
這些刺客早已了解到寒月的可怕,知道隻要她還活著的話,就沒有誰能對葉淵有所傷害,因此他們的第一假想敵已經鎖定為寒月,畢竟葉淵不會武藝,隻要寒月一死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就是用絆馬索絆倒葉淵的馬匹,然後寒月必定會扶住葉淵,而這時她的行動就將出現短暫的停滯,而他們是組織裏速度最迅猛的刺客,在這時就一左一右進行奇襲,對方一手要扶住葉淵,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應付。
即便她能夠招架其中一個,她也沒有時間回過身對付第二個。
這個安排他們已經練習很多次,早就已經熟能生巧,所以他們早已堅信,對方唯一的生機就是沒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