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叔城,城門口。
苦戰還在繼續,不斷有人滾倒在地,鮮血肆意流淌,激戰中的士卒早已喪失理智,如野獸般滾打在一起。
楊大眼和樊噲正在激鬥,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刀光劍影,周圍不時有士卒遭受池魚之殃,被他們的打鬥所波及,頃刻間就身首異處。
樊噲猛地揮動著手中的戰斧,怒聲吼道:“我要你的命!”
楊大眼手中的長槍已然斷成兩截,他提起一具死屍擋開樊噲的一擊劈斬,而後操起腰刀向著樊噲猛地捅去,樊噲不避不閃,手中的重斧繼續砍向楊大眼的頭頂。而楊大眼並沒有退縮,依舊用腰刀捅向樊噲的腹部。
哧!
楊大眼的腰刀沒入樊噲的腹部,因用力過猛隻留下刀柄在外麵,鮮血滲出將樊噲所披的戰甲染紅,而他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手中的戰斧落在楊大眼的肩頭,幾乎要走他的一條胳膊。
楊大眼側過頭躲過戰斧,但是肩膀已被砍至入骨,若非他一手牢牢地抓著斧麵,恐怕早已被劈成兩半。
兩人都在氣喘籲籲,紅著眼繼續著僵持。
樊噲喘息片刻,而後猛地一擊頭槌,凶橫地向著對方撞去,而楊大眼則不避不閃,同樣以頭槌迎擊。
砰!
一聲令人心悸的脆響,兩人的頭顱已然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而後互相彈開,雙方都已覺得有些眩暈,但還是咬一咬牙繼續攻擊,雙方的頭槌一次次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
他們的凶狠如同虎狼,已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而葉淵在層層的親兵護衛當中,冷冷地注視著正在指揮作戰的花木蘭,對方已經知道他是越軍的精神支柱,一直以他為目標進行猛攻,他的附近已然堆疊著不少的死屍,越軍和北魏混在一起,分辨不出敵我。
寒月漠然地立在葉淵身前,手中的湛盧向下斜指。
漆黑的劍鋒已然被鮮血染紅,而她的麵前已然堆疊出一小座屍山,那些北魏將士都有些退縮不前,不敢和這個可怕的女劍客較量。
其實劍客本不適合上戰場,唯有寒月是個例外中的例外。
戰場上的猛將往往出招凶狠,隻有攻沒有守,為的是在自己死前先讓對手死,因此在戰爭中能夠發揮出較大的威力,而劍客出招講究攻守兼備,為的是讓對手死前保證自己能活著,這種留有餘地的方式並不適合在戰場上使用。
因為戰場本就是個你死我活的地方。
但是寒月所用的已經不能算是劍術,而是一種至尊劍道,她的攻就是守,她的守就是攻,攻守一體已經渾然天成,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破綻。
這就是天下第一的劍客。
花木蘭親自率軍殺出,一雙眸子已是冷如冰霜,她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於己方就越不利。
雖然楚軍是否會來還沒經過證實,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現在她已按捺不住,隻好親自出手。
寒月看見花木蘭已經親自上陣,不禁伸出劍鋒直指對方,漆黑的劍身泛著冰涼的光澤,她的聲音一如劍鋒般冰冷:“請。”
請死掉吧。
花木蘭手中綽著長槍,正要和寒月較量的時候,忽然聽到城外傳來無比喧嘩的轟響聲,而後所有人都由洞開的城門看到城外趕來的軍隊,此刻正在準備填溝進城,一杆楚字軍旗在風中獵獵飄揚,標誌著勝利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