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皚夫人聽他言辭鑿鑿,心中不禁有所猶疑。
閻本長見她已被自己說服,近乎哀求地說道:“夫人為了大局考慮,這件事您還是別管了吧!”
餘皚夫人猶豫道:“要不隻將我弟弟放進來,而他當然不會是敵方細作。”
閻本長連忙搖頭,堅決道:“現在群情激憤,一旦打開寨門,他們必然會如同河水一般的衝進來,咱們如何控製局麵?”
餘皚夫人一怔,不禁深感惱怒。
磊王孫見時機已到,出列道:“閻本長我且問你,你憑什麼說這些難民當中有敵軍的細作?”
閻本長冷哼道:“越王無疆陰柔狠毒,用計奸險卑鄙,他放縱這些難民潛逃,怎看都別有用心!”
磊王孫笑道:“那你可有證據?”
閻本長怒聲道:“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什麼證據?”
磊王孫冷冷一笑,轉身看向餘皚夫人:“所以閻本長的意思,就是說僅僅是因為他的一點猜忌,就要讓我族射傷自己的盟友,而且即便是有夫人的親眷在內,也絲毫不會容情……”
餘皚夫人目光一寒,冷冷地注視著閻本長:“磊王孫說的有理,我不能因為你的懷疑而看著我弟弟送死。”
閻本長大急道:“夫人,我說的一切雖是懷疑,但卻合情合理啊!”
磊王孫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也有個猜測,而且相比於你的說法,恐怕更加合情合理。”
閻本長冷哼道:“什麼猜測?”
磊王孫看向餘皚夫人,斬釘截鐵地道:“夫人,閻本長的所作所為跟他的說的話存在很大的漏洞,請您試想一下,閻本長說是擔心餘皚族民中藏著越國的士兵,可是餘皚少族長是夫人的弟弟,無論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敵軍細作,但是為什麼中箭受傷的偏偏就是他?”
閻本長聽見磊王孫顛倒黑白,強壓著心裏的憤怒道:“那是誤傷!”
“誤傷?”磊王孫得意洋洋地道:“那為什麼士兵們都說餘皚山少族長和你交談不久,人尚在城門下方,你卻下達了射擊的命令?若不是夫人及時趕到,難道少族長現在還有命在?”
閻本長冷冷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磊王孫沒有理他,轉身對餘皚夫人道:“所以我據此產生一個猜想,不知道夫人想聽麼?”
餘皚夫人微微頷首,道:“說。”
磊王孫冷笑一聲,道:“我認為事實非常明顯,閻本長所謂的為我駱稽族都是彌天大謊,他的目的顯然就是想要餘皚少族長的性命。至於他最終的目的我暫時不知,但是很可能是因為他已暗地投靠別的部落,此舉隻有一個目的。”
閻本長怒斥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餘皚夫人高聲道:“別管他,繼續說!”
磊王孫得到餘皚夫人的支持,不禁膽氣更壯,道:“他的目的顯然是想引我駱稽山和餘皚山交惡,結束三百年來的友好關係,直到拚得你死我活為止,而他的新主子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在事後一舉吞並我們兩個部落!”
餘皚夫人連連點頭,直視閻本長道:“現在就打開寨門,你的事我們先記下,等大王來在做定奪!”
她此言一出,顯然已相信磊王孫的說辭。
閻本長雖然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被磊王孫逼進死路,但還是死撐著道:“為了我駱稽族的安危,這寨門絕對不能開!”
餘皚夫人對他已沒有任何信任,下令道:“來人……閻本長用心險惡,意圖顛覆我族,現在就將他拿下,關進大牢!”
餘皚夫人在駱稽族地權勢地位隻在族長之下,此刻她的命令一下,當即就有士兵將閻本長捆綁起來,拖著他想要離開。
閻本長哭道:“婦人愚昧,婦人愚昧!”.
餘皚夫人不禁更是惱怒,命人封了他的嘴,而後下令打開寨門,迎進餘皚山逃來的難民。
當然,最關鍵的是迎進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