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淵笑了笑,道:“那麼等你下次打敗我以後,我們可以做個朋友麼?”
花木蘭不禁一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葉淵笑道:“那麼我現在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花木蘭挑眉道:“什麼問題?”
葉淵懶洋洋地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莫非你派人跟蹤我?”
花木蘭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行徑,似乎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不是跟蹤你的話,我才不會想到你會出入這種煙花柳巷,但是你反倒應該感謝我,因為我跟蹤你的時候注意到一件事。”
葉淵挑眉道:“什麼事?”
花木蘭道:“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人在跟蹤你,看來你的麻煩倒是不少。”
葉淵微微皺眉:“別人?”
花木蘭忽然一歎,道:“你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葉淵笑道:“在下愚鈍,姑娘可否解釋一下?”
花木蘭背著雙手,故作蔑視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道:“你應該知道現在很多諸侯實力都已壯大,他們的心思自然也比以前更活絡,這次的國宴雖然有結成同盟的意思,但是不耽誤他們互相爭鬥的想法。”
葉淵點頭道:“人心不齊各懷鬼胎,這一點很好理解。”
花木蘭繼續道:“事實上像你這樣的一國之君,平日裏定然護衛重重,再加上你還算善於用兵,所以要想正麵對付你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葉淵歎道:“但是我現在隻身來到北魏,這自然是個良好的機會。”
花木蘭眼中閃過一絲狹促的笑意,道:“誰讓你帶來的護衛最少,柿子自然是要撿軟的捏。”
葉淵笑道:“那他們實在可惜了,挑錯了下手的對象。”
花木蘭挑眉道:“為什麼?”
葉淵側身看向寒月,淡淡道:“我說過隻要有她在,誰都無法傷我分毫。”
花木蘭看向寒月,饒有興致地道:“改天若有時間,你可敢和我比劍?”
寒月神情淡漠,冷然道:“我隻會殺人,不會比劍。”
花木蘭微微一怔,不禁氣鼓鼓地道:“膽小鬼!”
寒月神情依舊平靜,扶著劍鞘沒有說話,而葉淵和範蠡則是有些忍俊不禁,終於知道這花將軍原來還是個孩童性格。但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能率北魏軍馬並吞諸侯,人的才能果然不可預測,世事有時候的確是頗為奇妙。
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場內已經出場了好幾位名伶,全都是色藝雙絕,引得所有的觀眾都是色與魂授的模樣。
花木蘭看見他們如此不堪,不由輕蔑道:“一幫臭男人!”
她的言語間頗有些指點江山,笑傲江湖的氣概。
葉淵不由一笑,對花木蘭頗有好感。
而時間就這樣眨眼間流失,花魁大賽的預賽已經宣告結束。
走出畫舫的時候,夜色已然更濃。
花木蘭匆匆告辭,背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逐漸被濃重的黑暗所包圍,成為視線所不能見的盲點。
葉淵默然而立,忽然一歎。
他轉身看向範蠡,淡淡道:“剛才她所說的話,範先生有何感想?”
範蠡道:“如果她所言不虛,陛下還需注意好安全,咱們越國國力不是很強,而陛下的天賦實在太高,如果別的諸侯將目標鎖定為陛下,實在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葉淵笑了笑,道:“安全事情倒是不用在意,畢竟……”
寒月淡淡道:“……有我在。”
葉淵微笑著點頭道:“沒錯。”
範蠡歎道:“我隻怕他們會用什麼陰毒手段。”
葉淵笑了笑,道:“無論是怎樣狡猾的手法,我都有把握識破,反倒是這次出使北魏的安排,看來會比想象中更精彩。”
範蠡略一苦笑,沒有說話。
葉淵側過身,看著前方濃重的黑暗。
頭頂是一片蒼冥的夜空,掩蓋著上蒼的表情。
爭鬥。
無休無止的爭鬥,諸侯的野心就像是野火一般,燃燒著整片廣闊的陸地,厚重的土地吸收著鮮紅色的甘露,變得越發肥沃。
而這無情無血的蒼天,心裏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