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淵微微一怔,心神恍惚了片刻,即使早有準備,也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癡迷。幸好西施的音容笑貌在心頭顯現,讓他驟然清醒了過來,神情恢複平靜,笑道:“姑娘果然是國色天香,如此美貌定然惹人覬覦,難免會受人追殺。”
那女子盈盈一禮,道:“先前小女子未曾說明身份來曆,還請公子見諒。其實奴家叫饒雪,原是北魏臣民,隻可恨遇見重臣爾朱榮,被他強擄為奴。小女子不堪受辱,這才舍命逃跑,幸得公子相救……公子大恩,小女子不勝感激,願結草銜環以求報答!”
葉淵挑眉道:“爾朱榮?”
饒雪微點螓首,道:“他是北魏有名的名將,戰功赫赫聲名於野,舉朝上下能和他相比的也隻有花木蘭將軍,隻是此人驕陽跋扈,實在是可厭可憎!”
葉淵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對曆史上的爾朱榮,並不是沒有任何了解。
早年,他襲父爵做契胡部第一領民酋長,是很有地位的部落貴族,後招兵買馬,力量發展壯大,北魏統治者便籠絡他鎮壓農民起義。
爾朱榮於亂世中南征北戰,逐漸弄清魏朝的虛弱,加之自己勢力的不斷強大,得以挾帝自重,權傾天下。
但是他最終由於驕橫跋扈,為魏莊帝所殺,年僅三十八歲。曆史上爾朱榮罵名滾滾,被歸入奸雄行列,但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得到了肯定,在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所崛起白袍陳慶之,其唯一的一次失敗就是和爾朱榮的征戰。
雖然事實上陳慶之的悲劇在於遇到山洪暴發,但是爾朱榮的軍事才能確實不同凡響,能夠讓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陳慶之敗陣,無論是借助什麼樣的外部條件,終究是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隻不過他最終過於驕橫,反倒篡位失敗被殺。
這個世界裏的爾朱榮,看來已經是日漸驕橫的那一個,而現在的統治者是相對於魏莊帝更為狠辣的胡仙真,看來他引頸就戮的日子已經不遠。
隻不過雖然這樣,但是饒雪的話就不能證明是真的。
甚至於饒雪這樣一個名字,很有可能就是純粹的虛構。
葉淵的神情依舊平靜,看向饒雪淡淡道:“剛剛經曆這樣的事情,你現在肯定覺得很累,就先下去休息吧,爾朱榮的事情我來解決。”
饒雪盈盈下拜,而後便離開了廳內。
而這場溫軟而清冷的漫漫雨夜,終於一點一點地過去。
黑夜將過,破曉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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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耀著街道,空氣很清新。
花木蘭穿著一身軟甲,掩映著窈窕的身材,她查看著地上屍體的傷口,而後抬頭看向葉淵,挑眉道:“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出手的顯然是個絕對的高手,難怪你說起話來那麼囂張,原來這個寒月果真是個高手。”
葉淵笑道:“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撒謊。”
花木蘭輕哼一聲,沒有搭理他。
葉淵想起一事,道:“你明明是個身份尊貴的將軍,這種查案的事情怎麼也有你?”
花木蘭站起身,拍拍手道:“誰讓這件事連你都牽扯在內。”
葉淵摸了摸下巴,調笑道:“原來如此。”
花木蘭見他如此神態,就知道他沒往好的地方想,再加上剛才那句話的確有歧義,不禁跺一跺腳,哼道:“你少自作多情,如果不是你貴為越王,我才不會親自出馬,隻為著照顧你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