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甘青葉離去之後,離洛轉過身,對著柳堀河打了一個稽首道:“這幾日來承蒙柳族長的厚恩,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們幾人說不定早就惹上大麻煩了。星宸海也好,我哥也好,您的恩情我們都難以回報!還望柳族長受我一拜!”
說罷離洛便跪倒在地,對著柳堀河拜了起來。幽玉見狀,也跟著跪拜起柳堀河來。雖然真正壓製他靈魂的是璃幽,但是柳堀河也出力不少,要是連這點最基本的禮儀都不講了,幽玉也實在抹煞了軒轅的顏麵。
“二位快快起身!柳某也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罷了,怎麼受得起二位行此大禮?”柳堀河趕忙扶起離洛他們兩人道。
“要是不做些什麼,我們幾人實在於心有愧,我們一來,便將貴地攪得雞犬不寧,實在不是沒有客人的樣子。”幽玉拱手說道。這幾日,最為內疚的便是他了,雖然可以用瞳皇的理由說服那些理解他的人,但是即便是他自己也很難接受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
“幾位實在客氣了。柳某清靜慣了,倒還有些喜歡幾位帶來的歡鬧氣氛。何況,你們都是小女的朋友,你們在這裏,小女也難得能夠喜笑顏開,不如多留些時日吧,待到大陸會武期限將至,本人親自將各位送至皇城!”柳堀河開始挽留離洛他們。
青玄和淩城絕都站在一旁,不曾發言,他們似乎察覺出柳堀河有一絲異樣,但是又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們一直在此叨擾,實在多有不便。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能夠結識柳族長這樣的英豪,我們幾人已經是喜不自勝了,一直常駐於此,我怕日後大陸會武之時也會貽人口實。屆時,我們即使自言清者自清,怕也難以服眾!”幽玉冷靜地說道。他也知道四海城的好,這裏有柳堀河這麼個保障,完全不用擔心有人會找上門來,但是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要是一直留戀此地,他日進入凶險之境,又怎麼能夠出生入死?
柳堀河凝視著幽玉,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神色。
“沒想到,薑小友小小年紀,卻能夠深謀遠慮,倒是柳某目光短淺了。”柳堀河拈須笑道。
“前輩過謙了!”幽玉趕忙抱拳道。他隱隱感覺柳堀河實在試探他,要是自己非但不表現得謙卑一些,反倒喧賓奪主,實在讓人看不過去。畢竟,這些強者都有一些虛榮心,要是自己的過錯暴露出來,沒有一個台階下,又怎麼好收場?所幸,幽玉明事理,沒有刻意表現自己。
“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和離洛小友單獨談談,幾位要是沒有事情的話,盡早休息吧。”柳堀河長袖一揮便下了逐客令。
離洛不知為何,心中一緊,隱隱感覺有些棘手的事情要找上自己。柳堀河也不言明,隻是兀自向前走去。
走了不久,兩人便來到一處園林。這裏環境清幽,流水淙淙,是一個不錯的休息之處。尋到一處座椅,柳堀河便安穩坐下。離洛見狀,便走到柳堀河跟前,畢恭畢敬地站著。
“坐!”柳堀河指了指身邊的石凳道。
離洛淡然一笑啊,輕輕坐在石凳上道:“不知道柳族長有什麼話想要告知在下?”
柳堀河略微一皺眉,旋即坐在離洛對麵道:“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了驚鴻先生?為什麼先生會突然不告而別?”
離洛略微放心,看起來柳堀河是誤會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驚鴻,而不是像他想的一樣。驚鴻的突然離去就連離洛也不是很理解,但是絕對不是因為柳堀河,細細一想,離洛更加懷疑驚鴻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夠讓四大家族之一的族長,一城之主的柳堀河這般重視?
“族長多慮了,驚鴻說他要回到自己的故鄉,不便和我們一直雲遊,故而匆匆離去了。”離洛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倒是我多慮了。”柳堀河歎了一口氣,釋然道,“能夠遇上這等奇人,也算是你們的造化了。”
說起奇人這一點,離洛想起父親曾經交給自己一個錦囊,以及一句囑托。由於跌下懸崖,紅色錦囊意外掉落,其中的內容,離洛也就不得而知。恰巧那時候正好碰上了景洪這麼一個奇人。一切都太巧合了,但是這些又都不是離洛能夠控製的,他所能夠做的隻是一步一步向前。直到驚鴻走的那一天,他也沒有作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相反倒是將手中異常珍貴的玄兵贈與自己,還有那場關於道心的爭辯。
“是啊,驚鴻就像是我的導師一樣對我給予了莫大的幫助!”離洛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