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郎的話讓棗兒忍俊不禁,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實在是太可愛了———她每次搗鼓甚麼新奇的東西,夏大郎都會十分好奇的積極參與,但每次東西一搗鼓出來、頭一個持懷疑態度的也總是他,但每次都懷疑的他往往會自告奮勇、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但這治病可不比別的,夏大郎又沒病,棗兒怎麼能讓他試藥?
棗兒沒好氣的解釋道:“阿哥你放心,這草藥和蜂蜜就算不能治病也吃不死人!你牙縫又沒流血,這藥你試了也不曉得管不管用啊!”
…………
棗兒見時候差不多了,便不和夏大郎多說,很快就動身進城,如期去福滿樓的濟楚閣兒赴約,一和齊臨、蕭有謙打了照麵,就把一小罐草藥膏遞給蕭有謙:“蕭公子,這就是我用祖傳秘方調製的草藥,你現下就能試試管不管用。”
不過三日沒見,蕭有謙臉色變得又青又白毫無血色,顯然是這三日牙縫又沒少流血,可蕭有謙得了藥後卻沒有立即說要用,隻偷偷的瞄了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齊臨一眼,愁眉苦臉的說道:“真是湊巧,齊臨也配製出能夠治好我牙疾的藥了,我用你們誰的藥好……”
齊臨很是自負,不等棗兒開口表態就直接說道:“先用她的。”
棗兒不想占齊臨平便宜,同時也想看看齊臨是不是真能治好這個、連現代老中醫都無能為力的疑難雜症,便十分公平的提議道:“一邊用一樣藥好了,哪邊先止了血就證明哪邊的藥管用。”
齊臨聞言一言不發,算是默許了棗兒的提議,倒是蕭有謙這個病人聽了一張臉愁得跟苦瓜似的,想要抗議不給人當小白鼠,但才剛剛張了張嘴就被齊臨瞪了一眼。
齊臨太過無情,蕭有謙唯有轉頭向棗兒求救,見棗兒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一副為了看看齊臨有沒有本事,一點都不關心他死活的樣子,讓他隻能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好吧,你們隨便試吧,我不反抗……”
棗兒聞言掀了簾子把小二喊了過來:“給這位客官送一大碗涼鹽水過來,記得要用涼白開泡。”
小二應聲而去,很快就把鹽水送來,棗兒示意蕭有謙第一步:“先用這鹽水漱漱口,得先把你的嘴漱幹淨了,上藥後才管用。“
蕭有謙有些敷衍的隨意含了一口鹽水,不多時便吐了出來,引得棗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讓他重新再認真漱一次口:“這和大夫給人挖箭頭時,用火把刀子先烤過一遍是一個道理,蕭公子千萬馬虎不得。”
棗兒這法子齊臨倒是頭一回聽說,不由深深的看了棗兒一眼,見棗兒指揮蕭有謙漱完口,便用兩指長的小竹板挖出一塊藥膏:“蕭公子隨意選一邊,將藥膏貼在牙縫邊就行。”
蕭有謙乖乖的照辦,待他含好藥膏棗兒方才再出聲:“含一會子你就會感到嘴裏有股鹹酸甜的味道,藥膏很快就會和口涎混合在一起———那時你千萬不可因味道奇怪而吐掉,須得讓其滲入牙縫,才能盡快止血;“
棗兒說著頓了頓,見蕭有謙顧乖乖照做才往下說道:“若是蕭公子覺得口涎太多可吞入腹中,這樣腸胃也能吸收藥效,如此內外夾攻,很快就能根治好你的牙疾。”
蕭有謙將信將疑的含著草藥膏,含糊不清的哼唧道:“那到底要多久才能根治?”
棗兒自信滿滿的給出準信兒:“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藥,把草藥膏吐出來後重新含上新的草藥膏,如此反複,隻消一兩天就能把你的牙疾徹底根治好。”
棗兒教蕭有謙如何用藥的功夫,齊臨已仔細的嗅過棗兒那罐子藥,突然改變主意:“不必試我的藥了,直接都用她的。”
蕭有謙見齊臨竟主動退讓,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都含了半嘴巴的膏藥了、也不忘哼哼唧唧的八卦:“為何不用你的了?你怕輸給夏小娘子嗎?哈哈哈哈,齊臨你也會害怕,你就承認你技不如人吧!”
齊臨懶得理會幸災樂禍的蕭有謙,隻對棗兒交代了句:“我的膏藥也是用鹹酸甜草調製而成,想必和你的大同小異。”
棗兒有些不信,心想這個偏方當初他們家可是好不容易才從赤腳醫生那裏尋來的,沒道理齊臨這家夥這麼巧也知道啊!
棗兒不服氣的把齊臨調製的藥膏拿過來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十分濃烈的鹹酸甜草味道,隻能鬱悶的接受這個事實———她原本還想殺一殺齊臨的銳氣呢!不曾想齊臨竟在三日內研究出管用的膏藥,且還偏偏和她用同一味草藥。
既然齊臨和棗兒都用了同一味藥,蕭有謙的牙疾能不能醫好自然沒有任何懸念,甚至他才塗了棗兒的草藥膏不到一個時辰,牙齒流血的情況當場就改善了不少……這場PK棗兒和齊臨算是打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