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努爾哈赤們家的人不把我中華大地當作自己家的地,滿清朝廷也不把我華夏百姓當作自己的同胞,或者說子民,可是我們這些可中國的百姓,怎麼也可以不把我泱泱中華當作自己家的家園,不把自己五千年的道統當作財富,這些愚蠢無知的人們難道不知道,滿清戰敗賠償的每一份銀子,可是真實的落到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滿清貴族們根本不會擠出一分錢來修園子、逛窯子、養妹子;列強對我炎黃子孫的侮辱和屠戮,可是真真切的牽涉我們的每一個同胞啊。”看著雖然生得一副五大三粗,卻一副低聲下氣的嘴臉的醉漢,劉宇沒來由的就感到一陣惡心,脫口而出,“滾。”
“滾。”鮑伯緊跟在劉宇和陳衛東的身後,看著這醉漢髒兮兮的雙手,這時也嫌惡的掩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耐煩的揮手斥道。
“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可也曾經是富二代的,”鮑伯的怒斥,醉漢沒有覺得什麼,可是看著劉宇一臉嫌亞的樣子,立即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側轉身子麵對著吳越,咬牙切齒道,“不就是找了個洋主子麼,真把自己當個東西?老子才不稀罕你呢,等老子哪天找個更大的洋老板,再來好好修理你。”
醉漢搖搖晃晃的繼續往前走,不時的暗罵幾句什麼,卻又害怕被劉宇他們聽到了,腳步飛快的往前挪,根本沒有覺察到同樣一個醉漢,也是搖搖晃晃離自己越來越近。
吳越卻是更加的感到悲傷。難道在這些國人的眼裏,異族的入侵,列強的侵入,不管是日本人的屠刀,還是美國人的文化滲透,或者英法諸國赤裸裸的槍炮,他們來說,隻是換了一個主子繼續繳稅做奴才?誰來領導這片土地,他們都是做著同樣的賤民刁民?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其實可以站起來自己當自己的主人的?
難道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早已將這些人血性的滌蕩一空?還是大浪淘沙,隻有這些卑微的小生物蝸居在角落中苟且的生存了下來,而屬於我們民族的精華,卻全被狂風惡浪卷入了大海,消失不見了蹤影?
江南大地,真的就隻有象眼前這樣的眼裏隻有自己的小利益,卻絲毫不顧民族國家大義,甚至連起碼的道德良知都欠奉的人們,若真的是這樣,這些人真的值得自己遠赴重洋相邀,然後期待和這樣的人一起攜手共創美好未來?
真把這樣的人帶到美國,真的不知道,他們將會是自己的助手,還是將成為美帝的幫凶?
“走吧,劉哥,為這樣的人,不值得,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咱們再找找,一定會找到我們需要的人的。”劉宇臉上的變化,陳衛東可全是看在眼裏,按說陳衛東更加年輕,也更加沉不住氣,但這會,卻要他來出言安慰劉宇了。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們再走走,不要走遠了,也早點回休息。十天,按我們和吳越他們當初的約定,我們隻有十天時間在這裏停留。我們這些天要抓緊時間招納移民,爭取在十五天後趕到廟島。這樣,就能有望在北方解凍的時候,我們能趕到庫頁島。我們可不能讓徐隊長等我們太久。”
船靠岸的時候,林小華就帶著幾個印第安青年,扛著自己從北美帶來的煙草、毛皮和蔗糖等北美特產同當地人進行交易去了。而陳誌成則帶著一小隊人馬,駕小舟沿運河北上,估計是他想在這江南膏膄之地,尋找自己的另一半去了,可按他自己的說法,他隻是想憑吊一下滿清曾經寫下屈辱的《南京條約》的故地。
“救命啊,”陳誌成陪著心事重重的劉宇走在一派歌舞升平的鎮海街頭,突然聽到一聲不太和諧的呼救聲。
“聽聲音,好象是剛才那個要帶我們攻打鎮海官府的醉鬼,這狗東西,就是欠揍。”陳衛東一臉幸災樂禍害的口氣。
“打死你個狗東西,打死你個狗東西,讓你賣國,讓你給洋人帶路,看老子不打死你。”一聲聲含混不清的怒斥聲,伴隨著一聲聲晰可聞的拳頭砸在肉上的回聲,一一傳到了劉宇的耳朵。
“瞧,這個老酒鬼又發酒瘋打人了,”路人紛紛指點著,看著兩個酒鬼扭成一團,但卻沒有人出言製止。
“這個江錦富也是窮瘋了,每天裏喝醉了就是去賭,輸光了錢就念叨著隔壁的牛二給洋人帶路打下了鎮海府衙,被洋人賞了筆小錢發了家,還在鎮海買下了小院養起了小三。這小子不服氣,成天也想著給洋人帶路去,打死他活該。”又有路人邊走邊一臉不屑的評點,其輕描淡寫的口氣,似乎說著一件毫不關己的事。而隻是跟洋人帶個路,就能收入不菲,似乎成了不少路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