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全也是無語,其實又何止一個滿清,內王外聖,可是儒家們一直奉行的治國準則。他們這是在按聖人言做事呢。
隻是希望,自己將要建設的美洲新家園,不會再幹這種對自己人殘忍,對敵人寬容的事情。
在陸祁元的安排下,這不多的六百多漢人很快的安定下來。
其實,他們早就讓沙俄人馴得沒有了一點脾氣。如今,讓他們吃飽飯,還能披上沙俄人身上剝下的大衣,也不冷了,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能做什麼。
但徐永全感到,沙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裏的,自己手上也隻有幾百可用之人,可單憑這群行屍走肉般的人,是守不住這裏的,他得給自己找個幫手。
掏出地圖,打開東北的這一頁,他的手在地圖上比比劃劃,不時的沉思些什麼,心裏卻沒有一點譜。
他對曆史不是很清楚,而且曆史在這個時代是什麼樣,他根本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喚過一個印第安青年:“去,把陸祁元叫來。”
不久,陸祁元一身寒氣的撲麵而入:“大人,都安頓好了,大家吃得飽穿得暖,都在感謝大人的恩德。”
“嗯,讓他們先穩定一下情緒,查下倉庫裏還有多少糧食,能不能渡過這幾天。等到解凍的時候,你組織一下,讓他們自己都動起來,這海參崴周邊這麼多的良田,要開發出來,那得產出多少糧食。不過,他們要是怕了,可以走,連自己的家園都守不住的人,不要留在這裏的好。”徐永全不想讓曆史重演,這片土地,既然自己盯上了,就絕不能再落到別人的手上,不管以後是滿清還是民國,他們既然守不住這塊中國北部的出海口,就讓自己來幫他們守著。
東北寶貴的資源和產品,居然要繞道大連才能出口,這幾朝朝廷的文治武功,可見一班,讓他們以後還收回,還不如放在自己手上。若要如此,留在這裏的人,就不應該是一群任憑驅使的民。徐永全希望,留在這裏的人,能是一群有血性有擔當的人,如果異族入侵的時候,就算沒有朝廷的幫助,他們也能自發的組織起來,趕跑侵略者。
“謝大人恩典,我一定將大人的意思轉告他們。”聽到徐永全的話,陸祈元很震驚,之後是一陣狂喜,“朝廷不管我們,我們隻有任憑那群毛子欺負。”
“以後的事情我不想管了,以後我希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有手,有腳,有自己的腦子,沒有朝廷,你們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動。你們是人,不是畜牲,任憑別人驅使。”說起這些,徐永全有些動氣了,不止針對海參崴的這些人,還有南京大屠殺,等等。
陸祈元麵露羞愧之色:“我們…”
“叫你來,我是想問問,除了這海參崴外,這附近還有哪裏有很多的漢人,離得最近的。”徐永全不耐煩的揮揮手,“以後這海參崴不屬於任何人,隻能屬於我們漢人。任何外人想要來侵入,我們都要拿起武器來,把他們趕跑,所以,我們要牢牢的把這片土地掌握在手上,我們需要漢人,很多的漢人。”
“那朝廷那裏?”陸祈元露出一絲畏懼。
“這裏沒有朝廷,至少,這裏不再屬於滿清朝廷,沒有他們,我們可以活得更好,把這朝廷當回事,隻怕他們會把我們賣得更徹底,更加便宜那些紅毛鬼子。”
中國曆朝曆代,哪怕是石敬塘,也沒有象滿清的土地丟得這麼容易,哪怕是他們自認為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的康熙大帝,也簽下一個曆史學家們總是津津樂道的《尼布楚條約》。所謂的公平條約,原來是放棄了外興安嶺直至大冰洋的足有一個中國那麼大的西伯利亞。或許中國不是這個地方的合法擁有者,但遠在歐洲的沙俄更不是。
“還有,我要告訴你,我叫徐永全,以前可能這個名字沒有多少人知道,但以後,這個名字不止要讓滿清遺老貴少們顫抖,還要讓歐洲列強們顫抖。
“陸某不才,願盡憑大人驅使,“陸祁元一臉興奮之色,轉即陷入沉思,“若說離這裏最近的漢人聚居的地方,就是雙城子了,這裏過去的話,最多兩百裏地,騎快馬,兩個時辰就到了。”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徐永全懊惱的一拍腦袋。
雙城子位於海參崴正北一百公裏處,是連接海參崴和伯力之間的重要樞紐,其名字源於明代的雙城衛,在明時,東城喚富爾丹,西城叫朱爾根,兩城相距不過四裏地,後來兩城發展,漸漸融為一體,演變為了後世的雙城子。
雖然漢人們在很久以前就在雙城子活動,但沙俄人一直對此地死心不敢,哪怕是簽訂《尼布楚條約》後,哥薩克仍在城東築城,並不斷的向此地移民,圖謀永久性的占領這塊地方。
這時候的滿清,不但沒有一點邊疆意識,反而以天朝上國的博大胸懷慷國人之慨,拱手將東城富爾丹贈給了俄國友鄰。因為邊卒們說了,富爾丹不過是一塊不毛之地,寸草不生,除讓出富爾丹之外,竟主動將江東邊界由大海之濱退到烏蘇裏江。
於是,沙俄的魔爪們便趁虛而入,從而有了徐永全等人在海參崴看到的那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