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全和他的隊友們已經連續打退了克林頓四次進攻,但是,克林頓和他的隊伍,仍是未能前進一步。
可是,楊全和他的隊友們,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至今為止,他們還能站著起來戰鬥的隊伍,隻剩下五個人了,而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最少的都中了一顆子彈,楊全更是左邊的胳膊和右邊的耳垂分別中了敵人一槍。
更要甚的是,他們的彈藥已經不多了,克林頓隻要再有一個衝鋒,就能將他們滅了。
但他們仍在頑強的戰鬥著,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身後,可就是他們的家園,他們的父父老鄉親、妻兒子女。
好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克林頓的四百多人馬,也已經傷亡過大半,他知道,不能再這樣戰鬥下去了。他要呼喚援兵,一定要把這群頑固的分子們拿下。
仗打到這個份上,克林頓不再天真的以為,自己麵前還是那群軟弱的印第安人了,他的眼前,一定是西岸共和國的精銳,一定是。
聽說約翰遜都已經成為一國大使和外交副長了,他還隻是個小小的團長,他十分的不甘。可若要讓他投奔那群無知愚昧的黃種人,他又覺得是一種恥辱。他隻想在戰爭中證明,在戰爭中奪回自己的尊嚴。
“哼,想要老子的命,你們還早得很,”楊全輕蔑地一哼,誰知又引起胳膊一陣巨痛。
這段時間,地方官員一直在組織移民向後轉移,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原來的定居點,除了楊全等人外,已經空無一人。
趁著夜色,劉川親自帶隊,找到了勉強支撐的楊全。
“楊隊長,走了,快撤下去。”
“撤?憑什麼?我們死了那麼多弟兄,憑什麼就撤了。我要殺了他們。”楊全十分惱怒地說。這十五個兵可是他的種子,可他還沒有讓這些種子發芽呢,他們就沒了。
“群眾們已經全部撤走了,快點,就快天亮了,敵人又要進攻了。”
“群眾都走了我們更好打,劉副省長,你帶了多少人來,我們一起,幹他一票大的。”
“別任性,服從命令,”劉川威嚴地,“對方可不隻前麵這點人,他們後麵,有上萬的兵力,我們這點人,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可我們的定居點,難道就這樣放棄了。”楊全有些不甘。
“我們不得不放棄,對方勢大,我們隻能暫避鋒芒,隻要人還在,我們就還能奪回來。”
楊全陷入了沉默,劉川說得對,隻要留得人在,就不怕沒有報仇的機會。
可他還是覺得不甘,吆喝著劉川帶來的人,那些都是他留在中衛的兵,指著地上的那些死去的戰友:“這些都是我的兄弟,全部都給我帶走,一個都不能留下。”
他能為這些朝夕相處的弟兄做的,也就這些了。
楊全和他剩下的六個傷痕累累的戰友,被扛進了中衛市。可是中衛市沒有能醫治他們傷口的醫生,金山也沒有,要想得到徹底的治療,隻有將他們運到西雅圖去。
劉川將整個中衛市的百姓都組織起來了,人手一槍,進行了簡短的訓練,開始日夜的守衛在要塞上。
這裏的百姓,原來以為戰爭離自己很遠,自己隻要好好的種地就行了,可當他們親眼看到美國人奪走他們的莊園,焚毀他們的房屋,他們不能再忍了。
“保家衛國,打倒美帝”的口號,開始由中衛,緩緩向金山、向波特蘭、向西雅圖,向共和國的全境蔓延。
楊全躺在擔架上,原以為隻是回首都接受治療,可是當他的擔架進入首都街區,看著無數的人民揮舞著彩綢,高呼他的名字,更有無數的少女想要衝上來給他獻花,那一刻,他的雙眼濕潤了。
“英雄,英雄,”整齊的口號開始在歡呼的人群中響起。那聲音整齊宏亮,響徹雲宵。身為共和為的軍人,享受著如此的禮遇,他們值了。
楊全和他的戰友們想要掙紮著坐起,可傷口被纏得嚴嚴實實的,一拉就覺得特別的痛。
怎麼打仗的時候都沒覺得那麼疼。
隻好作罷。
“好了,大家的心意都到了,我們的英雄都知道了,大家回去吧,我們的英雄要進醫院接受治療了,大家都回吧。”是趙總統的聲音,趙總統居然也來接自己了。楊全開始有一股想哭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