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節奏很不妙!”斷離看的很揪心,但卻並沒有什麼用,畢竟,這隻是昔日餘影。
好似經曆了大地震,一切建築都在垮塌,原先一塵不染的至高殿堂,也是布滿了周遭飄過來的塵埃,
一粒普通灰塵,自斷離身旁掠過,它原本隻是隨意的查看,可卻震驚的發覺,原來這些看似廢物的灰塵,竟都是世間最精純的能量結晶。
“最強底蘊尚未出場,便被破碎了,它該怎麼翻盤?”斷離愈發的焦急,可卻隻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幹枯的大手胡亂揮動,便令輝光沉寂,精華泯滅,以至於無數巍峨建築轟隆隆的垮塌,戰鬥,似乎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可就在這關鍵時分,那原本還在堅持掙紮,並準備作出反擊的庭院,竟陡然陷入了沉寂。
“這是在醞釀著什麼?”斷離明白,它能夠來到此地,便代表著,在這場凶險萬分的戰鬥中,太陰並沒有失敗。
但是,那幹枯的屍體,卻是不會有複雜的想法,它隻是單純的認為,隻要獵物放棄了掙紮,那麼它便是死去了。
於是,它將那隻剩下了一半的頭顱,伸到了至高殿堂前,並企圖撕咬下那些雕塑。
得以近距離觀察的斷離,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它途徑幾個閃爍,便挺身來到破碎骷髏頭的近前方。
殘缺的骷髏頭,似乎曾被一道相對絕強之力,給徹底的踢去骨肉器官,以至於骨骼光滑如鏡麵,就連那些斷骨裂痕之處,都全然沒有任何鋒銳,竟是被磨平了。
向下望去,脖子與頭顱截然相反,其不僅有著幹枯的皮肉,甚至還有著已經斷裂,可卻並沒有腐化氣管等器官,
“心肝脾胃腎都在,甚至連血管都清晰可見,雖說死氣濃鬱了一些,但,這些關鍵氣管,應當從未遭遇任何傷害!”斷離低語著,並做出了判斷,那唯一的致命傷,便是頭顱。
斷離仔細觀察骷髏頭,最後確認,那猙獰可怖的傷口,應當被從內部爆破,也就是說,曾有磅礴之力,在這屍體的頭顱之內爆炸,並在崩碎了半個頭顱的同時,泯滅了其中的魂魄。
至於隻剩下骨頭的手掌,那自然是在以手臂阻攔攻勢時,被以同樣的手段,給磨滅了所有血肉。
“看這些參差不齊的傷口,應該與刀劍短刃無關,或許,棍棒斧錘也無法做到!”
“這是一種貫穿傷害,罪魁禍首,應該是長矛和羽箭!”斷離低語著,做出了判斷。
它的話音未落,那隻剩下了殘垣斷壁的廢墟,竟無預兆的勃然爆炸,而在那無比火芒之內,則有一道烏黑神芒一閃而逝,其雖然麵世短暫,可卻綻放出了無法形容的強大意誌,竟硬生生的,在那原本平靜無波的蒼茫之河中,留下了一縷真實的漩渦,而後,它勢如破竹的射入了破碎骷髏頭。
下一刻,宮廷內的最後建築徹底垮塌,那曾經飄蕩過的恐怖威壓,也都不複存在。
“威壓已逝,難不成,它放棄了身軀?但,這些結晶為什麼沒有崩潰?“斷離不可思議道,因為這些精華並非是自然集結,甚至互相多有排斥,因而,其若是失去了意誌統籌,就應當會崩潰成為本源存在。
“難不成,這又是一個價值極高的道法?”
斷離有些興奮,它認為自己不應當錯過主身傳道的機會,於是就加快速度,降臨在那屍身內部。
“這……怎會如此!”斷離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變故,仿佛忘記了自身所處的幻境,甚至一退千裏,直至一頭撞上了四周的蒼茫牆壁。
若是把那屍身當做一個水瓶,並把死氣當做水,那麼屍體本身的意識,就是融合在水中的染色劑,而太陰意誌,則是一團從外界掉落的灰塵,至於斷離,它僅僅隻是一個旁觀者。
這件事情的本身不重要,也符合常理,但令斷離驚駭的是,當它降臨在屍身內部時,那主身,赫然已經與死氣融為了一體!
本源不同的存在,永遠無法互相奪舍,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也從未被打破過。
但,果決的太陰,竟做出了幾乎相當於自毀的一搏,那便是它拋棄了,本體意誌所寄托的奇異存在,也就是修士所謂的天道。
太陰的如此行為,等同於主動拋棄了與生俱來的道之身份,並將本體意誌與那僅僅隻蘊含死寂之意的意誌,融合在一起!
絲線在緩緩消散,就好似融化在水中的藥劑,在實體泯滅的同時,侵入了死氣之內。
太陰之道本身,就蘊含了死寂之道,所以哪怕這屍體的死氣要更勝於它,也不過是相當於用河水衝擊湖水,除了令太陰愈發壯大之外,就僅僅隻是摧毀了它的殘餘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