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芹撥開頭發繼續檢驗,沉聲道:“死者頭部有六處創口,根據創口可以看出是鈍器所傷。結合她的顱骨嚴重粉碎性骨折,骨折線延伸到顱底,可以推斷出是便於揮動的金屬質地的鈍器打擊形成的。”
忽的,何采芹眼前一亮,指向死者頭部一處,“看這裏。”
順著她手指著的地方,蔣順風看見那時是一塊細微的損傷,呈圓形。
“這是?”
何采芹勾唇笑道:“這個地方應該是嫌疑人手中鈍器所致,隻是出於某種原因,嫌疑人沒有使上力量,沒有擊碎頭皮才留下來的。你看此處,像是什麼鈍器所留下來的。”
蔣順風擰眉,麵色沉凝,片刻後,回答道:“應該是小鐵錘之類的工具。”
何采芹頷首道:“屋裏麵並沒有這樣的工具,所以可以推斷,這凶器是嫌疑人所外麵帶進來的,實施的,有預謀的犯罪。”
“有預謀?”蔣順風重複咬了咬這三個字。
何采芹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準備進一步進行檢驗,所以她打算解開死者的衣裳,查驗一下死者生前有沒有受過侵犯,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她把身旁的這人直接給忽略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蔣順風還在思考問題,回過神兒,死者的衣領已經被解開,露出一片肌膚,他連忙背身站著,回避問道。
“嗯?”何采芹看了他背對站著的姿勢,才明白過來。
這也怪不了她。
在現代,做法醫的,普遍都是男性……就像她工作的地方,也就她一個女子,所以就算死者是女子,在案件緊迫的情況下,也是幾人合作的……就連她也看不過不少男子的屍體……
“驗屍,還能做什麼?”
何采芹繼續工作,才不管她。
解開死者衣裳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傷口,隻是……死者的肚子,好像有異樣……
“檢查好了嗎?”
過了一會兒,蔣順風忍不住問道。
“行了。”何采芹一邊說話一邊幫死者把衣裳穿上。
蔣順風轉過身來,問她,“怎麼樣?”
“死者肚子有些硬硬的,如果沒有猜錯,死者應該懷有身孕,時間短,還不明顯……”
“這麼說一屍兩命了?”蔣順風皺眉道:“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聽他們提起這事……”
“不是沒提起,隻是因為柳姨娘沒說。”何采芹沉默了一下,道:“懷孕的事兒,有些不對。”
“嗯?”
何采芹道:“這柳姨娘懷孕了,對於人丁單薄的薛家大房來說,應該是好事,就她現在的處境,不會不說……而且,她這些日子更是不辭辛苦的守在薛大少奶奶身邊,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孩子……最關鍵的,還是我聽說這薛大少兩口子感情好,自打是這大少奶奶有身孕後,這薛大少都沒來過柳姨娘這裏……”
“你是說,這孩子有可能不是薛大少的?”蔣順風問出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何采芹搖頭道:“這個也不一定,畢竟,此事還需要向薛大少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