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何采芹向胡三打聽基本情況,“給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情況。”
“今天早上天沒亮的時候,有人到河邊洗東西,看見台階出有東西,開始以為是一件衣裳,想著就把它撈起來放在岸上,哪裏知道等伸手去撈,才看見漂著的是屍體,你都不知道把那人給嚇得連滾打趴,又哭又喊的……”胡三說起這個,繪聲繪色,好像就看見了似的。
何采芹聽著胡三的話,皺皺眉,“你能給我一點有用的消息嗎?比如死者是男是女,年齡,生前是做什麼的?”她又不是要聽故事,要聽故事的話,直接去看小說方便多了,用得著他說?
胡三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瞥了一眼何采芹,心裏不僅歎道:不愧是夫妻兩,這性子都差不多一樣兒的,遇著事情,永遠是正事要緊啊,一點不含糊。
他收了收心神,道:“嫂子應該見過死者。”
“我見過?”胡三這樣說,至少她與這個人是打過交道的。
“江氏,就是上次在街頭和張翠花吵架的那個寡婦。”上次街頭的事情,衙門裏的捕快聽見後,都笑話過蔣順風呢,所以胡三知道那次何采芹在場。
“啊……”何采芹愣了一下。
聽胡三又說,江氏的丈夫原本是鏢局跑鏢的,一次出鏢的時候,遇見了土匪,沒打的過,鏢掉了,命也沒了。不過鏢局還算是厚道,賠了銀子。隻可惜的江氏沒能留下孩子,這往後的日子,江氏就一個人過了。由於她的性子辛辣,長了幾分姿色,又是寡婦,平日裏時常和男人們說說笑笑的,沒個正行,人們見了都說她是個放浪的,沒有幾人能瞧得上她這樣的做派。私下裏更有人傳啊,隻要江氏能看上的,誰都能爬上江氏的床,都說那江氏的床上功夫更加了得……
何采芹當然也聽出了胡三話裏一絲譏諷的味道。
她便是隨口問了,“那你以為這次江氏之死,是怎麼一回事?”
胡三道:“我估摸著別是江氏的哪個姘頭把她給弄死了?”
何采芹淡淡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等得進了城後,胡三先帶著何采芹去了義莊。
義莊的位置有些偏,再加上本就是放死人的地方,大夥兒覺得陰氣重,平日裏卻也是沒有往這邊來的。
何采芹進了義莊後,動作飛快的換了衣裳,然後又開始化妝。私下裏練過幾次後,這化妝技術飛快,如今畫上去過後,竟是覺得她真長成這樣兒了。等得她出來,胡三見了,都愣了一下,後退一步,仔細打量了一眼,“你是嫂子?”
“我現在是蔣一刀。”何采芹淡淡一笑,“記住,我是啞巴。”
胡三仍舊是不敢相信啊!
他連連點頭。
兩人這才往發現死者的地方過去了。
人群外麵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個個都踮起腳尖想要看看江氏的模樣。
“嘖嘖,可惜可惜了。”
“可惜個啥?”
“可惜這麼個美人,我都還沒找著機會上她的床,竟然就死了。”
“滾滾,我就知道你想著這個呢!隻是這就是隻破鞋,人盡可夫,你也能瞧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