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芹拿著被子回來的時候,蔣順風正在生火,何采芹一瞧嚇了一跳,連忙道:“你渾身都是傷,讓你好好呆著就呆著怎麼不聽!”她說著話就有些生氣,把手裏的被子鋪在稻草上,“坐!”
蔣順風也怕把人給惹著了,臉上連忙帶了幾分笑,“好好,我坐下還不成嗎?”
何采芹見他坐下,不和他說話,忙自己的事情。她先是把屋裏的柴禾放好,用打火石把柴禾的點燃,把火燒旺,屋子裏的溫度似乎上升了一些。
大冬天的,一下雨,天就更冷了。
他身上有傷,還好找到這麼一處地方,不然繼續趕路,人肯定受不了。
她燒火的時候,蔣順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白嫩的手背上有好幾道刺劃過的痕跡。
此刻,終是沒忍住,他一把抓過她的手,才發現手掌上也有好幾道口子,他鎖著眉心看她。
“沒多大事兒。”何采芹笑笑,抽出手來,“你好生坐著啊,我看看外麵能不能找到水,弄一點回來燒點熱水。”
她作勢就要起身出去,被他一把拉住,“這麼大的雨,不出去。”
“不行,你這些傷口都要處理一下。”何采芹卻也是固執的,“不會走遠,馬上就回來。”
他受了這麼多傷,雖然眉頭都沒皺一下,可她瞧著,還是不放心。
蔣順風隻有鬆開她的手,再三叮囑道:“別走遠了,不然我會出來找你的。”
“好。”何采芹拿著屋裏的小木桶,出了門。
出了小房子沒走幾步,就尋到了小水池。她並沒有急著打水,而是放下木桶,接著在四處尋了一下,還好她需要的止血藥鐵莧菜很常見,沒費工夫就找到了。
她這才打了水回去。
“出門就找到小水池了,應該也是獵人們挖的。”何采芹把小木桶裏的水,倒進瓷罐裏,“還好這天隻是下雨,沒什麼大風,不然住在這茅草屋裏,還真是讓人擔心。”
蔣順風見雨水從她的烏發上滴下來,“給,把頭發擦了,濕了的衣裳也換掉。”他遞了一塊還算是幹爽的帕子給她。
何采芹把瓷罐放在火堆上後,才接過帕子簡單的擦了一下,試了試鍋裏的水,有一些溫度了,“我裏麵的衣裳沒打濕,等會兒換,你先把上衣給脫了。”何采芹不放心,說完話後,幹脆站起來,“我幫你,注意著一些,別碰到傷口了。”
怎麼可能不碰到。
那麼多道傷口啊!除了胳膊上為她擋刀的那處傷口傷得很重以外,另外背上也有一道七八厘米的傷口,大腿上也有一道很深的傷口,看得何采芹都是倒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都覺得疼啊!她再看他,臉上神色好像都沒有變一下,“在我麵前,還撐著呢?我就不信這些傷口一點都不通。”
蔣順風見她麵露深深的擔憂,嘴角彎了一下,“也不是不痛,隻是習慣了……”
何采芹聽著都覺得心疼。
這樣的傷,已經習慣的習以為常了。
她該怎麼說好呢。
等得上衣脫完,新傷加上舊傷,感覺他身上就沒有一處地方是沒受過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