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何采芹心中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又是聯想起方才的傷心和憤怒,讓得她此刻心裏的念頭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要查清楚!這其中固然有占了原主身體,幫原主做點事應該的緣故,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她實在不想過提心吊膽的生活。
難不成,這為了何家人,就真的不做大夫,安心做家庭主婦,一輩子就呆在這青縣,哪裏也不去……就算是這樣,就能躲過嗎?也不見得能夠躲過,所以遇見這樣的事情,倒不如迎難而上……
剛才還傷心的哭,此刻已經能夠冷靜下來分析問題,這轉變的太快,蔣順風不適應,還有些擔心,提議道:“老管事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不如……”
“不如什麼?”何采芹瞪眼看他。
“……”
“你放心,敵我力量懸殊,我還沒有傻到現在就送上門去死,當然了,避風頭這樣的事情,更是不可能!”何采芹咬咬牙,“敵我力量懸殊,那我就得繼續努力,爭取有一日,讓這一善堂,能成為我手中的力量……”
或許也隻有到了那樣的時候,她才能把當年的事情都給翻出來……
“別忘了,你還有我。”蔣順風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對,我還有你,你會幫我的,對不對?”何采芹回了一個笑容,“你說,我那弟弟,何蓮生,會不會也像我一樣,現在活得好好的,隻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而已?”
那麼一個親人,一定要找到……
“嗯。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何采芹覺得,隻要他還在世上,總有一天會見著。
“你再給我說說那何家的情況吧。”
“我現在手中消息也不是很多,何家如今當家做主的是何成安,何成安妻子何大夫人娘家父親乃是正五品的戶部餘杭清吏司,何家大房中,孩子裏麵,排在裏麵前麵的,有何蓮峰、何蓮越,後麵還有兩個庶女……”蔣順風把他手裏掌握的資料盡可能詳細的說出來,“何老夫人,也就是你們的祖母,就當年你們姐弟兩上香遇害的事情後,受了不曉得打擊,在床上臥床了一年多,後來病好過後,卻已是誠心求佛,不管府中的事情了,全權交給了何大夫人……”
又是說起何家經營的產業……
何采芹默默地聽著這些消息,心慢慢的向下沉,她抬眼看著他,“你說,我想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查清楚,是不是有些癡人說夢的感覺?”此刻,她要麵對的何家,於她來說,就是一頭巨象,要想把這頭巨象扳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受傷。
“我們一起努力。”蔣順風給予她最大的支持,“事在人為,不管對方有多麼恐怖,我相信,我們隻要拚盡全力,就不會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這話……我聽著怎麼像是心靈雞湯。”何采芹不禁苦笑道。
“心靈雞湯?”
何采芹道:“嗯,我們一起努力,總能把當年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她得努力的拚一把。
“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蔣順風問道。
何采芹點了點頭,“嗯,稍稍好一些了。”
“當年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記起來?”
“沒有,這是全部都給忘記了。”何采芹看著他的眼睛,“我是不是很笨?”
蔣順風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怎麼會呢。”
何采芹擦掉臉上的淚痕,還準備說什麼,聽見順雨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樂樂餓了,正調皮著,讓她趕緊下樓去給出孩子喂奶。何采芹問他,“我這是不是能看出來哭過?”
蔣順風點點頭,“等會兒你下樓去,估摸著他們還會說我這把你給氣著了。”
“呃……不會吧?”何采芹站到梳妝台前,臉往銅鏡前湊了過去,這一雙眼睛還真是有些明顯。
“好了,別看了,樂樂等會兒該是哭了,趕緊下樓吧。”
兩人一起下樓,蔣順風出門去。
何采芹坐下給孩子喂奶,幾人瞅了瞅她臉色,葉二娘問道:“這是小兩口吵架,鬧脾氣了?”
何采芹抬眸,看著幾人一副了然的神色,明白這都給誤會了。
她知道解釋說了也沒用,也就解釋了一下,至於他們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
對於這何家,蔣順風始終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