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寒菱和韋珞正在吃飯。

得知柳霆沛走後,女王原本叫寒菱和韋珞搬去她寢宮一起住,在寒菱拒絕後,隻好安排兩名宮女,專門負責寒菱的飲食起居。

“珞珞,你今天下午又跑去哪玩了?”寒菱一邊嚼著飯菜,一邊問韋珞。

“呃……”韋珞圓圓的眼珠轉動幾下,支支吾吾。

“小孩子不準撒謊。”寒菱繃起臉。

韋珞又是猶豫了片刻,才怯怯地道出:“我下午從伊特家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上夜叔叔。他問我要不要見烽叔叔,我好幾天沒見烽叔叔了,所以就……”

“媽媽教過你多少次,不準跟陌生人講話,你非但不遵從,還跟人家跑,你膽子真夠大了!”

“夜叔叔不是陌生人,他救過我們,他是烽叔叔的人。”韋珞說著,小臉湧起同情和難過,“媽媽,烽叔叔好可憐,他不肯吃藥,也不肯換藥……”

“吃飯吧,別說了!”寒菱不想再聽下去。

“可是……”

“別人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韋珞心急著解釋,“他不是別人,他是烽叔叔,他很疼我,經常陪我玩。”

“你才認識人家多久,就這麼相信人家?”想到兒子這麼快就被韋烽收服,寒菱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沉悶,“以後不準再去見他!”

發覺韋珞不語,寒菱問道:“為嘛不回答媽媽的話?”

“對於無理的要求,皆可無視,這是您教我的!”韋珞依然忿忿不平和不滿。

“你……”寒菱一陣氣結。

“我不吃了!”韋珞將飯碗重重地擱在桌麵,跳下椅子,飛快地朝寢房跑去。

望著漸漸消失的小身影,寒菱又氣又無奈,不禁低聲咒罵起韋烽來……

沐浴後,寒菱回到寢房。

看到床上熟睡的小人兒,她明亮清澈的水眸,湧起一絲又一絲的柔情,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叔叔……烽叔叔……”忽然,睡夢中的韋珞喊了一句。

寒菱不由一聲長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韋珞在睡夢中叫著韋烽了,難道這就是父子天性,血親相連?

驀地,她又想起韋珞晚飯時所說的話,還有下午夜對她的哀求。

思量了一會,她悄悄起身,換上一件長裙,走出寢房。大約半個小時後,來到韋烽居住的別苑。

負責看門的兩名侍衛,見寒菱夜晚出現,齊齊感到驚訝,卻也不多加追問,隻是恭敬地對她行一行禮。

穿過大廳,寒菱很快進入韋烽的寢房。裏麵,一片寂靜,微弱的燭光還在閃動著。

她走到床前,發現韋烽已經睡著,他依然趴著身體,背麵的傷口沒有敷藥,偶爾還滲出一些血絲,異常可怕和猙獰。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藥,輕輕搭在他的傷口上。

“朕講過,不準敷藥。膽敢將朕的話當耳邊風,是否活得不耐煩了?還不趕緊拿開?”韋烽乍醒,大喝一聲。

寒菱毫不理會,手指放在藥布上,輕輕按著。

“放肆!”韋烽立刻睜眼,當他看清楚是寒菱時,怒氣即刻消退,換上驚喜和激動,“菱菱,你終於肯來了!”

寒菱不做聲,直到敷藥完畢,她才起身。

“菱菱,別走!”韋烽一時心急,雙手撐在床上,準備起來,傷口由於劇烈動作而爆開,他痛苦地哀叫一聲。

寒菱又氣又惱,奔回床前,拿起剛剛滑落的藥膏,重新敷上去。

韋烽趁機抓住她的手,“菱菱,別走,留下來陪朕好不好!”

“放開我!”寒菱微微掙紮了一下。

韋烽當然不會放手,還拽得更牢,“你好狠心,這麼多天都不過來看看朕。”

“我又不是太醫!”

“朕不要太醫,朕隻要你!”韋烽說著,抓起她白皙的小手,在她手背上不停地摩挲,不停地吻。

寒菱羞愧難堪,想掙紮卻無濟於事,最後隻好任他繼續。

“菱菱,過來躺下,像那天晚上一樣,躺在朕身邊,陪朕睡到天亮,好嗎?”

低低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哀求;深邃的眸子,盡是深情的渴望;俊美的麵容,掛著可憐和期待。

寒菱內心澎湃、顫動,最終還是妥協了。她脫去鞋子,爬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韋烽竊喜,手臂橫伸,緊緊摟住她的蠻腰,激動地注視著她,久久舍不得眨眼。

寒菱又是感到一陣羞赧,連忙逼開他炙熱的視線,一言不發,就那樣安靜地躺著。

一會兒,兩道不同的呼吸聲,慢慢自大床內傳出……

由於韋烽的耍賴和哀求,寒菱無可奈何,隻好每天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