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個月,拓拔烽簡直處於瘋狂狀態,他不思朝政,就連收複翡國的計劃也擱置了,他每天做的就是不斷派人去追查趙菱兒去向,然後等待稟報。

這天,於泰哲國師再次前來勸告:“皇上,請別執著了,朝堂對您的反常已頗有微詞。”

“住嘴!你還敢說?假如不是你無能,她能逃脫朕的魅心咒?”拓拔烽把一切歸咎在他身上。

於泰哲有苦難言,隻能默默忍受這個不須有的“罪名”。

正好這個時候,護衛帶回消息,“啟稟皇上,已有菱妃娘娘的消息!”

“快說!”拓拔烽急切地問。

“回稟皇上,菱妃娘娘目前正在揚城一個小山村待產。”

趙菱兒挺著九個多月大的肚子,慢悠悠地踩在細軟的沙子上,整個人感到無比的神清氣爽和心曠神怡。

開闊無邊的大海,雄渾而蒼茫;橘紅色的夕陽映照在浪峰上,又紅又亮,好像一片片霍霍燃燒著的火焰,閃爍、滾動;清爽潮濕、帶著淡淡腥味的海風,吹拂在頭發、麵頰、身體的每一處。

一切,愜意自在,安然祥寧。

那天,她在阿璟哥的指導下總算擺脫那幾名護衛,兩人立刻離開京城,馬不停蹄地往南走。

一路上躲避追兵,走走停停,兩個月前終於在這個偏僻的小漁村定居下來。這裏的村民不但善良,而且熱情,也從不追問他們的來曆。

因此,日子過得非常平靜和安穩。再過十來日,寶寶就出生了。阿璟哥還答應她,一切穩定後會把嫻妃接過來,到時,她就真的無牽無掛,心滿意足了。

王璟默默注視著身邊的人兒,內心澎湃起伏。當初的決定果然沒錯,她暫時雖還無法忘卻拓拔烽那混蛋,但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定能徹底擺脫拓拔烽的情網。

想著想著,王璟忽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慢慢包圍過來,他迅速將趙菱兒護在臂彎裏,回頭,看到那張凶神惡煞、猶如地獄修羅般的怒容,立刻震住。

這時,趙菱兒也看清楚了來人,身體猛地一抖。

“菱兒別怕!”王璟將她摟得更緊,重新看向來人,怒道:“拓拔烽,你別亂來!”

拓拔烽不語,淩厲的眼神牢牢盯著趙菱兒,高大修長的身軀越走越近。

“皇……皇上,您……您想怎麼樣……”趙菱兒驚恐萬狀,下意識地抬手護住腹部。

“朕想怎樣?朕想怎樣?賤人,朕要你死!”想起最近幾個月痛苦煎熬的日子,拓拔烽怒火中燒。

趙菱兒一聽,渾身僵住。她原本以為,經過這幾個月後,她已經把他忘記,可是,聽到他剛剛親口說的話,她才發覺,自己還是深深愛著他。

“拓拔烽,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菱兒,你不但沒人性,而且沒血性!如今有我王璟在,你休想再傷到她。”王璟將趙菱兒推至身後,隨即挺直腰杆,麵無懼色地怒對拓拔烽。

拓拔烽更加怒不可遏,高大的身子如閃電一般,不知幾時已來到王璟麵前,一把拽住王璟的衣襟口,“臭小子,你膽大包天,教唆和掠走朕的女人,朕今日要是放過你,朕誓不為人!”

“皇上,您別亂來,不關阿璟哥的事,是我……我舍不得寶寶,才……我才逃跑。”趙菱兒自王璟身後衝出,大力掰著拓拔烽的手。

“站到一邊去!”拓拔烽雙目漲紅。

“菱兒,快讓開,別傷到自己!”王璟溫柔而關切。

“阿璟哥,您快跑,快跑!”趙菱兒繼續用力,可惜毫無作用。

“來人,把娘娘帶開!”拓拔烽一聲令下,身後幾名護衛馬上走近趙菱兒,小心謹慎地把她拉到一旁。

王璟心急如焚,不禁出手朝拓拔烽襲去。

拓拔烽早有準備,大手一抬,擋住他的攻勢。兩人就那樣打鬥起來。

“皇上,別打阿璟哥,真的不關他的事。”趙菱兒大聲哭喊,恨不得衝過去,奈何兩隻手臂均被護衛箍住,全身動彈不得。

“阿璟哥,您不是他的對手,快跑!”眼看王璟漸漸處於下風,趙菱兒繼續呐喊。

她根本沒意識到,她對王璟的關切,無疑助長了拓拔烽的怒氣和恨意,讓他想起她的背叛。頓時,拓拔烽著了魔似的,掌風淩厲,招招致命。

王璟平日或許在沙場上驍勇無比,但在武藝高強的拓拔烽麵前,宛如一個武學嬰兒,他節節敗退,身中幾掌,最後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嘴裏湧出。

拓拔烽似乎真的要王璟死,他凝集所有真氣,準備最後一掌結果王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