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臉上嚴肅表情這才漸漸消失,護著小腹,謹慎地跨過門檻,一步一步地朝前邁步,徑直回到寢房。
躺在床上,她腦海一直浮現著剛才見到的畫麵,冥思苦想著個中緣由。太過投入的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覺察不到韋烽的出現。
“菱菱!”
清晰的呼喚,熟悉的俊顏放大在眼前,寒菱仍然反射性地眨一眨眼。
韋烽大手覆上她的額頭、然後來到小腹,“你怎麼了?沒事吧?”
終於,寒菱嬌容綻出一抹輕笑,彎腰坐起,“反正閑著沒事,於是隨便躺躺。”
韋烽一聽,緊擰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每次看到你無精打采的樣子,朕都心驚膽跳。”
寒菱小手搭在他厚實的手背上,“在你眼中,我是那麼脆弱嗎?孕婦的日子本來就單調和沉悶。”
“對不起,朕隻想到擁有許多跟你共同孕育的愛情結晶,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愛情結晶?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個詞,寒菱竟然有股發笑的意念,不由自主地說出心裏話,“貌似兩次都是我不知情之下孕育的呢!”
韋烽臉色一窘,啞然。
寒菱低垂下頭,小手放在隆起的腹部,輕聲地問:“我一直想知道,她是如何出現在這裏。”
韋烽俊顏又是湧過一陣尷尬之色,頓了一頓,如實道出:“朕好不容易等到複國,以為能夠與你長相廝守,孰知道你竟然不肯跟朕回宮,還打算和柳霆沛出遊。朕惱怒、妒忌、傷心、難過和恐懼。不得已,隻好偷偷讓你懷孕,朕認為,你懷孕後,自然會回宮。”
寒菱扯嘴一笑,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自己,她豈是那種容易妥協的女人!
“朕曾經對女人懷孕期有所了解,查到那幾日正好容易讓你受孕,於是半夜侵入你的房間,把韋珞安排到另一間房,然後點了你的暈穴,對你……”如此有失身份的舉動,韋烽實在不好意思說下去。
難怪了,難怪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寒菱嘴角又是一扯。
“菱菱,對不起,朕明知那是小人之舉,可朕當時真的無計可施,朕不能失去你。”韋烽迅速摟住她。
“那現在呢?皇上對臣妾是否真心?是否專一?”
“當然!朕說過,你是朕唯一的皇後,唯一的妻子!”極富磁性的嗓音,無比堅定。
寒菱的視線,重新落在他臉上,“夫妻之間貴在坦誠。如今,皇上和臣妾算是沒有秘密了吧?”
韋烽愣了一下,才點頭。
“臣妾有個問題想問皇上,皇上今日早朝後一直在禦書房麼?”
韋烽沒有立刻回答。
“皇上——”寒菱語氣像往常那樣,低低的,柔柔的。
韋烽還是猶豫不決,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寒菱推開他,“想不到這麼簡單的問題也會給皇上帶來困擾,臣妾該死!”
感受到她的突然冷淡,韋烽內心驀地一慌,重新摟住她,“朕回答,朕如實回答。”
寒菱沒有掙紮,任他抱著,等待他的解釋。
“薔薇給朕療藥,你每次都陪伴在旁,不但令薔薇感到不適,還對寶寶造成影響!”
寒菱麵露驚訝,“這些,都是薔薇說的?”
韋烽頜首,“薔薇醫術高明,朕就信以為真,原本打算跟你直說,但又怕你誤會,最後,朕想出一個辦法,你在場的那次療藥,其實隻是普通的茶水……”
“偏殿那次,才是真正的治療。”寒菱替他說。
韋烽睜大眼睛,納悶她怎麼知道。
寒菱不理會,繼續問:“臣妾還有一事不明,療藥而已,為何選那麼隱蔽的地方?”
“這是薔薇提出的請求,她說那是她師父獨傳秘方,不能讓外人看到,朕原本安排在寢房,你回來之後,朕才搬到禦書房,直到現在的偏殿。”
“每次療藥過程,約需多長時間?”
“估計半個時辰吧。”
“皇上全程清醒?”
“當然!”韋烽定定凝視著寒菱,“怎麼了?還有,你如何得知朕把地點改成偏殿?你生氣朕對你隱瞞,是嗎?對不起,朕不想你誤會才……”
寒菱手指在他嘴唇輕輕一點,示意他無需慌張,“臣妾剛才無聊,誤進偏殿,問了陸公公。”
“那該死的奴才,竟然無視朕的命令。”韋烽一陣氣憤。
“不關他的事,是臣妾威脅他,他也是身不由己。況且,皇上對臣妾的寵愛,大家有目共睹,陸公公也是看形勢擇定。”寒菱言意之下就是她比韋烽更有威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