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禾嘿嘿一笑探手封了兩人的穴道,那兩人給人當場抓住,隻嚇得魂飛魄散,竟不敢吭聲。楊禾低聲笑道‘我將你倆就這般提到院子裏,讓大家都瞧瞧你們這等模樣倒也有趣,夫人也不枉花了這許多銀子。’那婦人反應過來狠狠地道‘你是那惡婆娘派來的,栽在你手裏我也無話可說,那惡婆娘對我又打又罵,老爺又不疼我,我即便安分守己,早晚也是一死。紅哥向來老實本分,是我**了他,他是真心待我的,你要殺我也好,把我交出去也好,隻求你放過紅哥一條生路’那小廝急道‘二夫人,你別胡說!要死一起死便了’楊禾本以為兩人會苦苦哀求,但見那女子鎮定自若,顯然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不由得心生敬意,沉聲道‘我雖然是夫人派來的,但我也隻不過是拿錢辦事,與你們兩位向來無冤無仇的,我犯不著將你二位置於死地……’
那婦人生出希望,低聲道‘你要多少銀子,開個數,不過老爺不疼我,你便要多了我也付不起。’楊禾笑道‘先不說銀子的事,你可知道武平縣的很多村子都傳開了麻風病的事’那婦人點點頭道‘知道,那些鄉下村莊的人都快死絕了,這件事已經很久了,你問這個做什麼?’青青哼了一聲道‘你們家老爺既然知道麻風病的事,為什麼不想朝廷上奏,請求朝廷派人賑災?現在很多村子都沒有治病的藥物,老百姓隻能等死。你們一家在此坐享富貴,於心何忍?’那婦人也不傻,聞聽青青之言立時便起了疑心,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楊禾知道瞞不過她,笑道‘我們是什麼人有什麼幹係?但知你二人命運便握在我的手裏,我可以將你們交出去,萬劫不複,也可以助你們逃脫牢籠,雙宿雙棲。隻看你們怎樣對待我了’那婦人皺眉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恐怕不便理會朝廷的事,但前些時日,老爺已連派出三批人到州衙奏報,卻是始終沒有消息,是朝廷不救人,與老爺關係不大。’青青說道‘你們家老爺呢’那婦人道‘老爺公務繁忙出門去了’青青笑道‘不理平民百姓的死活,還說什麼公務繁忙,他忙到哪裏去了?’那婦人低聲道‘老爺的公務奴家自然不敢過問,哪裏會知道呢?’那小廝怒道‘什麼公務?老爺去魯員外家私會他的小妾去了’
那婦人大出意料,低聲道‘你怎麼知道?’那小廝道‘前些天我去城外接老爺回家,因為剛下過雨,那條近路積滿了水便繞道魯元外家那條遠路過去,誰知道正好瞧見老爺從後門出來,魯元外的小妾親自將他送出來的,若是魯員外在家,又怎會讓小妾來送客?若是魯元外不在家,那麼老爺去見他家的小妾做什麼?況且還鬼鬼祟祟地從後門出來。當時我躲在一旁沒敢吱聲,就見老爺從那條路一直向北走了。開始我還以為老爺在城北有什麼事要辦,不料我悄悄地跟隨了他一路,老爺卻到城北等著我去接他。回來之後,我怕你生氣,便一直埋在心裏’那婦人冷笑道‘他愛跟誰勾搭關我什麼事?我才不生氣。’話雖如此,臉色卻難看得很。
楊禾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堂堂縣衙跳牆的跳牆,扒灰的扒灰,一到晚上倒是熱鬧得很呢。’那婦人和小廝低頭不語,青青說道‘二哥,咱們過去將那無恥的縣太爺抓了來,問一問傳染病的事’楊禾笑道‘我們要走了,不過對你們可不大放心,你們二位寫下字據吧,免得以後不認賬。’那婦人行事還算果斷,當即應允。楊禾將二人提到書房之中,解開那婦人和小廝的穴道,令二人寫下字據,按了手印,這才將字據收起,看了看,原來那小廝名叫李福,笑道‘你們兩位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我自會來找你們,隻要你們聽話,適當的時候字據便交還你們。我保證在此之前,這張字條絕不會有第五人見到。’當下由那小廝引路,楊禾和青青來到魯元外的後門處,李福道‘那一天我便是在此處見到老爺’楊禾見他老實規矩,便說道‘你先回縣衙吧,我吩咐你做的事千萬要記清楚了’李福慌忙奔了回去。
楊禾和青青相繼翻上牆頭,但見院子很大,卻是靜悄悄地空無一人,想來魯元外那小妾與人偷情不想讓下人看見,才有這種安排。楊禾屏息靜聽,隻覺得南麵的廂房中有人說話,便奔過去細聽,果然是男嗔女怨低聲說著床頭話。青青聽得一陣臉紅,暗罵了幾聲不要臉,見楊禾仍在聆聽忍不住低聲道‘有什麼好聽的’隻覺得楊禾對自己嘿嘿一笑似乎不懷好意,不由得羞得無地自容。楊禾走到門口,一推門,門卻反鎖了,楊禾內力吐出,啪地一聲輕響,將房門推了開來。這時屋中燈火未息,照得種種家具油光鋥亮,楊禾撩開布簾,大踏步走進內房,隻見**兩人赤身落體,擁被而坐,但奸情敗露一時間嚇得目瞪口呆。兩人隨即發現走進來的不是魯元外,而是一個形容醜陋的陌生人,細看去,此人身負長劍,身形威武,多半便是強盜,更是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