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杯盤狼藉。
桌前隻有夏曉薇很殷勤地跑來跑去收拾餐具，見不到陳怡的身影。秦朗覺得有些奇怪，便四下看了看。最後在廚房裏找到了她，發現她正在準備食材。
秦朗躡手躡腳地靠近，想從後麵環抱住她。剛張開手臂，卻被陳怡突然向後伸來的手給頂開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了吧？”
秦朗尷尬的湊到她身邊，笑道，“這是在給明早的早餐準備食材嗎？哎呀，簡單點就好了，少吃點油膩的。”
“你倒是想的美，這不是早飯。”
“那是什麼？給誰做的？”秦朗歪著頭問道，眼睛不經意間瞥到垂在她胸前的藍寶石項鏈，“這是哪個男人送的？”
“我也希望這是某個男人送的。”陳怡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挑起下巴盯著秦朗，看得他陣陣心虛。
“老實交代，哪來的？”
陳怡朝著門外努努嘴，夏曉薇正賣力地往廚房端盤子。秦朗怕她扔地上摔個七零八落的不好打掃，趕忙接過來放到水池邊。
“食材都準備好了！太好了，等我擦完桌子就過來！”夏曉薇看了一眼陳怡那邊，高興地跑開了。
秦朗茫然不知情，看得一陣陣發愣，“這怎麼回事？”
“她想學做菜。”陳怡回答。
“你們兩個不是很不合的麼？一山不容二虎，這算什麼……”秦朗托著下巴道。
秦朗忽然瞪著眼睛亮起菜刀，眼神犀利地看著秦朗，“你說誰是母老虎？！”
“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
“哼！”陳怡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繼續剔排骨。
“你先忙，我不打擾了。”秦朗匪夷所思，撓著頭慢慢退出門口。
剛轉身時，被掠過的一道影子撞到了小腹，整個人貼到了門板上。他忍著痛楚打量著那個人影，原來又是歡脫地跳回來的小兔子夏曉薇。
“誒，你哪裏不舒服麼？”見秦朗表情扭曲糾結，夏曉薇停住腳步問。
“沒事，沒事。”秦朗擺了擺手，步履蹣跚地扶著牆離開廚房。
身後飄出兩個女人的交談聲：
“姐姐，我來吧！”
“你等著就好了，小心切到手。”
秦朗恍然間覺得這個世界變了。
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他的內心萬分複雜，現在的女人之間的友情還是讓人搞不懂啊！
於是他覺得有必要出去走走，隨手從衣架上拉過外套，拎著出門。
洪啟乾正坐在離門口很近的木椅上看報紙，看到秦朗向外走，好奇地問了一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出去走走。”秦朗把外套披在肩上反問道。“洪叔，您讀過朱自清那篇《荷塘月色》麼？”
“有些印象。”洪啟乾一抬眼鏡，露出一雙有神的眼睛，瞥了廚房一眼，悄聲問，“你小子該不會是想去尋什麼花問什麼柳吧？”
秦朗搖了搖頭，邁步出門，“不，我隻是和朱自清當時的心情一樣，心裏頗不寧靜。”
“……”
今晚的月色並不是十分清朗，烏雲蔽月，星鬥暗淡，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這種環境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秦朗走在馬路上抬頭望了望，打了個冷顫，裹緊外套。
家裏的兩個女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秦朗搞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以後可能沒有好日子過了。《唐伯虎點秋香》的電影他是看過的，唐伯虎家裏有八個老婆，但人家恰好湊成兩桌麻將，所以他被排除在外了，沒人疼沒人愛，這才去勾搭的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