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明白女士優先的道理,吞了口唾沫,將菜譜遞給銀雪道:“小師妹,想吃什麼盡管選,師兄請客。”
銀雪接過菜譜,白了他一眼道:“別說的這麼義正言辭,當初是誰說要包我衣食住行的。你這麼說豈不是讓別人以為我一個小女子要榨幹你身上那點銀兩似得。自己想吃自己點,我就點一個素的吧,佛手海參。”
旁邊的小二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還素的,佛手海參絕對是一道珍貴的葷菜。不說貴賤,單單這個名字在諸多客人眼中那可不僅僅是富貴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還真吃不著這道菜。看來這小姑娘分明是調侃宰割麵前這墨色道袍的男子。
修竹麵色尷尬卻稍縱即逝又將菜譜遞給林羽道:“反正今天要出血,出多出少做哥哥的也無所謂,誰讓我慈悲心腸呢。”
林羽笑道:“那就隨便來個酸辣土豆絲吧,你們別這麼看我,我從小就喜歡吃土豆。”
見他不再點菜,修竹拿過菜單,掃視一遍,對著小二道:“這菜單上麵你給我挑兩葷三素,再來一個黃燜蠟肘子湊做八道菜。”
吩咐下去,小二心中竊喜,店內夥計薪水都是根據接待的每桌客人所點多少抽成。見此人出手闊綽當然選了五道最為珍貴的菜。
不一會,滿桌的酒菜擺上,修竹聞著菜香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黃燜蠟肘子吞下肚,一臉的舒服可口,看得銀雪、林羽目瞪口呆,此時的修竹哪裏還有半分修行人所有的鎮定自若。
不待二人舉筷,修竹道:“林羽,我暫且叫你師弟吧,林師弟,你前麵說的從六七歲便獨自生活,真不敢想象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孩子竟能生存下來。你家在哪裏?”
林羽道:“當初我跟弟弟一起在隴西坳搭建了個草屋,又從集市買了些蔬菜種子在空地上種養,這才不至於天天吃不飽。”
“隴西坳可是個好地方,據說那裏四季如春,想來是因為我們東極山腰溫泉的緣故。”銀雪接到:“話說咱們山腰的溫泉可是我的最愛,每隔一段時間便跟師姐們前去泡個澡,真是舒服。”
“切!也不知掌門怎麼想的,那麼好的地方竟然劃歸你們煙羅峰。”修竹唏噓不已,手卻一直不停夾菜。又道:“你們煙羅峰星月師叔整天擺著一張臭臉便似每個人都欠她一屁股債似得,我就看不慣她那張臉。”
“你敢說我師父壞話,看我不跟師尊說。”銀雪怒哼道:“自從下山我看你倒有不少的怨言,不如你一起說來,我好像咱們掌門反映反映。”
修竹啞然,慌忙用旁邊筷子夾了塊大大的美味放在銀雪盤中道:“都怪師兄口無遮攔,咱們天機門向來對弟子們從容對待,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哪有那麼多什麼怨言之類的,師妹你聽錯了了。”
銀雪不再理他,轉頭對林羽道:“難道你從小就一個人住,你不怕野狼猛獸麼?”
林羽道:“我從小跟隨義父學了些防身功夫,隴西坳雖不少野狼,卻也並不怎麼到我這裏來,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
似乎想象得出一個年幼少年獨自一人居住在山野中的景象,銀雪默然不語,輕輕撕了一小塊肉放在嘴中。
“這也難怪了,哎,林師弟,跟你說一件趣事,前兩年時候竟然有一頭冰霜雪狼企圖到我們廚房偷肉骨頭。”聽修竹如此說,林羽心中立馬想起自己的夥伴,豎耳聽著。
修竹見他似乎極感興趣,登時滔滔不絕,續道:“說來你可能不信,那冰霜雪狼似乎對我們絲毫不敢興趣,又好像是饞嘴聞到肉骨香味,竟悄沒聲息的溜進廚房,那日恰巧我修行到關口白日間沒有顧得上吃飯,晚上突破之後便去廚房尋些吃的,恰巧碰到它。”
“冰霜雪狼乃是上古異種,你沒有將它收服麼?”銀雪開口問道。
“別提了,我當時也是如此想法,我見那時的雪狼正直幼年,正是收服它的最佳時期,然而也不知這狼受了什麼刺激,竟對我大吼大叫,就像是我出現的時機不對,惱羞成怒般。”
“你撞見了它偷肉骨頭當然會對你不滿了。”銀雪笑道。
“可是我也冤枉好不,誰知道它這麼饞嘴。”修竹又夾了一大塊肉扔進嘴裏,道:“我本不想傷害它,畢竟咱們東極山上鮮有如此靈種,正準備施展通靈幻訣,哪曾想那冰霜雪狼猛地竄起來,我以為它要傷害我,便一個玄冰斬砍在它腹部。”
林羽心中震驚無以複加,原來那夜冰霜雪狼因為去天機門偷盜肉骨而受傷,卻不知它為何要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