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山穀秘境之後,平日裏也是下意識的遠離山穀正中心處,因為按照他來到此地之前得到的消息,整個山穀最凶險的地方便是這道裂縫所通達的中心地帶。
而存放著上古妖皇的地點,即便是鮮有其他妖獸出沒,那也普遍要比外圍的妖獸更加難以對付,更加凶險。
飛鳴自知自己雖然有“九幽令”在身,但它卻無法與魔煞令一般,能夠抵抗住上古妖皇威壓,是以,在山穀中的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隱秘在相對安全的地點,慢慢修行,增加自身實力,以便能夠更近的接近上古妖皇屍體。
自從獲得九幽令以來,漸漸地,飛鳴發現,似乎這四塊截然不同的令牌之間有著相互感應的特點,這也是他突然從裂痕中出現,將林羽劫持來的原因。
堪堪擦著鬼霧的邊緣,從地洞石道轉向諸多妖獸逃脫的路線,飛鳴縱然修為精湛,波瀾不驚,卻也被那鬼霧給震撼。
就這樣拉扯著被自己封住了穴脈的林羽,在山洞石道中跑了一段路,飛鳴已然看到了前方漸漸上升的地勢。
而他的身旁,仍然是眾多逃命驚慌的妖獸,好在他熟識石道地勢地形,又石道大部分都是寬敞開闊。
一路之上,雖然有無數的妖獸在周圍沒命價奔騰,更後麵一點,則是不停湧來的追人奪魄的詭異鬼霧,倒也並沒有減下速度來。
陰冷的風中,陰森森的鬼嚎哭聲此起彼伏,仿佛那些沒有靈智的鬼物在猙獰狂嘯,追逐著美味佳肴。
一旦被霧氣纏上,就會被那些數不清的陰靈瞬間淹沒,然後變成一具幹癟的骨骸。
陰森鬼哭聲仿佛就在耳邊,冷汗淋淋而下,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了胸口,飛鳴沒有任何的退路可以選。
在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片越來越近,越來越濃密可怖的鬼霧後,幾次三番的有著想要將手中林羽這個累贅丟棄拋開的想法,但旋即想到,進入上古妖皇屍體存放地點的關鍵還在他身上,飛鳴咬了咬牙,拚命地想著前方山脈上衝去。
在他衝出石道,衝上一個不知名的山坡的時候,飛鳴偶然抬頭看了看樹林上方的天空,隻見沒有被鬼霧所遮蔽的地方,天色似乎還是依舊昏暗正常的,隻是從昏暗的程度上判斷,這一日,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大半,隱約接近了黃昏。
他不敢再回頭,雖然心底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尋找到安全的地點,但是此時此刻,他隻能慌不擇路般尋了個山坡對麵一個極其隱秘的洞口,亡命逃去,逃向山穀秘境的寂靜而神秘的深處。
急促的腳步聲踏在靜謐的洞穴通道中,猶如丟入平靜水麵的一顆顆石子,顯得如此的清晰與突兀,仿佛與周圍這昏暗幽靜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前方後方,除了自己與幾乎要裂開的手中抓著的林羽,再也沒有了其他人影和妖獸,讓他的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
林羽心裏卻也絲毫不敢放鬆,身子半點力氣都沒有,完全掌握在了一個與自己來自同一地點的人手中。
人們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可是林羽的心中,卻完全充斥滿滿的無奈,這老鄉,對自己並不像傳言那樣,相反,似乎隻不過是利用自己胸口處的那枚古怪的魔煞令印記。
被他虛空抓在手中的滋味,當真不好受,林羽渾身的骨骼都像是從一座懸崖頂端摔落,而且這種摔落的過程,分明是經曆了無數的嶙峋岩石的撞擊。
心中大體的明白了,飛鳴心中隻是要利用自己的魔煞令的力量,進入上古妖皇屍體存放處,至於他什麼目的,估計也絕不是什麼正當行為了。
飛鳴哪裏還管的了手中這個待宰羔羊的想法,微皺眉頭,心中沉吟著,腳步卻根本沒有停下,仍舊的迅速的向著越來越低的洞穴深處奔去。
這並不平坦的腳下通道,似乎不停的朝著地下延伸,不知不覺間,飛鳴也發現周圍的洞穴似乎寬了不少。
碧綠的幽光閃爍晃動,幽深難測,而地下,恍惚中,竟有一種仿佛連串九幽地府的感覺。
上古傳言中,在地下深處,存在著一個輪回之地,世間生靈衰老死亡之後,魂魄盡歸地府,從而重生輪回,生生世世,往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