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小弟第一次出遠門,看各位對這條路很熟悉的樣子,能否給小弟我講講這路的那頭是個什麼樣的城市?就算不想說也沒關係,大家見麵就是有緣,交個朋友,一起吃頓飯,這些醃肉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還是大家一起吃的好。”
聽了墨含光這話,那桌上的幾個行商也很是受用,隻見其中一個領頭的拿著一根豬尾巴吃了一口,然後剩下幾人在此之後也都一起鹵肉就著幹糧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七嘴八舌地給墨含光講了起來:
“這條路的這一頭是曲陽城,臨近陽山,有很多山獸皮毛和藥材可以販賣,而這條路的另一頭是一座海濱大城陳塘關,由於是在海邊,煮鹽容易,那裏多是鹽商,隻是要是沒點本事可找不到那門路。”
而這時那領隊的商人咳嗽了一聲,像是責備手下說多了話,那手下倒也機敏,也不喘氣,話題順著就下來了:“小兄弟看你衣裳這麼破也沒什麼行李,看來像是糟了劫道的吧?不過看你還活蹦亂跳的,看來也是有兩手!要不跟著我們做生意怎麼樣?”
不過墨含光怎麼可能答應,隨便推辭了幾句說要到陳塘關有急事,以後要是有緣再見再說吧。
“你連陳塘關的名字都是剛剛聽我說的,有急事?騙鬼呢!”不過做生意的人怎麼可能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他也隻是客套的表示惋惜,然後吃完便收拾好和墨含光分別往曲陽城而去了。
與這幾個行商道了別,墨含光隨口喝完了兌了酒的水,又走到那沒人的僻靜處,繼續沿著大道飛行了。
風卷雲墨色,越接近陳塘關,天空中的雲彩越重,等到墨含光在天上已經完全被烏雲遮住了腳下的視野,他已經完全看不到地上的情形了。
“不行啊!照這樣飛下去,也看不到到底到了哪兒,要是飛出海了豈不是要遭?”腳下傳來的隆隆雷聲讓墨含光心驚,心知一直在天上沒有視野也不行,墨含光準備找一處安全一些的地方鑽下雲層飛行了。
然而腳下已經沒了視野,雲層的厚薄也完全無法得知,不過這難不倒墨含光,撿著沒有雷聲電光的地方下去,畢竟要是穿過雲層的時候被雷劈了也不是好玩的。
刷得一聲,雨中出現一條暗暗人影,在不時的雷光中顯露著自己的麵龐,隨後便被雨中的黑暗吞沒了。墨含光卻是在不在意這大雨,在雨中貼著大路飛速前行著,不多時已經看到那亮著燈火的路邊客棧了。
這是個野外的客棧,老板姓何,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是距離此地一日路程的玉池鎮之人,在這個城外必經之地,大道之旁,自己辛苦一步步建成了一座客棧,為南來北往的旅人提供個歇腳過夜的地方,以此賺幾個辛苦錢。
此刻何老板正坐在自己店鋪裏的櫃台之後,耳邊凝神聽著屋外淒厲呼嘯的風雨聲,眉頭微微皺起,輕輕歎了口氣,這樣壞的天氣,想來多半是不會再有客人來了。
他的這間小屋位在玉池鎮和南邊的巨城陳塘關之間,門外的那條大道,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也是通往更東方的大城——東海昌合城的必經要路,所以不時有旅人經過。
眼下,在這風雨之時,這間荒野客棧的大廳裏裏,卻居然還有著幾位客人,默默地坐在陰暗昏黃的屋裏,躲避著屋外的淒風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