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州失陷,大戰即將來臨,可硯子口山寨的背麵對著渭州方向的卻是一片平原。趙紫雲指揮眾軍士布下種種防禦工事,早早做著準備。
十日過後,嵬名榮率兩萬西夏精銳,翻過葛柏嶺山脈,出現在渭州平原。兩萬人馬,陣型排開,密密麻麻不見邊際,旌旗招展,刀山槍林,一片肅然。嵬名榮心滿意足的看著前方不足千步處的硯子口軍寨,沒了地形的掩護,此時的山寨象脫光衣衫的小娘等著自己蹂躪。對麵的宋軍招討使雖有些古怪的本事,種家軍也算是難得的精兵,但在絕對的兵力差距麵前,相信打通進軍的通道將不費吹灰之力。嵬名榮有些為麵前的宋軍惋惜,若不是渭州守軍太過無能,憑拓拔兄弟如何能取此堅城,如今得了渭州的糧草,更無後顧之憂。雖然沒有重型攻城器械和優良的河曲馬,但就算步兵,也不是眼前區區一千餘人的宋軍能夠抵擋得了的。
而宋軍陣營的趙紫雲卻穩坐中軍,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輕搖羽扇的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招討使大人的輕鬆神態也感染了眾將士。科技上的優勢,足以彌補兵力上的不足,趙紫雲要讓西夏軍知道,什麼叫遠程飽和攻擊。宋軍在山寨北麵部署了五百軍士以防西夏軍從背麵偷襲外,其餘一千軍士全部用來迎戰嵬名榮的大軍,人手一隻諸葛連弩,五百踏張式和五百手持式,踏張式有效距離兩百米,五十米內洞穿鐵甲,手持式有效距離百米,雖不能洞穿鐵甲,但速度極快。箭矢足足有十萬支,這裏的山上盛產一種鐵木,用來做箭矢,連鐵箭頭都不用,隻需用機床將其打磨尖就行,若不是山寨實在放不下了,箭矢還能源源不斷。
嵬名榮看了看單薄的宋軍軍陣,心中暗暗笑道:“對麵的諸葛小兒雖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樣,哼,難不成想學諸葛亮擺空城計,可惜我不是司馬懿,看你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大人,對方寡兵少將卻擺出陣勢與我軍對壘,需當心是否有詐。”野利琦在旁卻有些不太放心的提醒道。
“軍師,此言差矣,為將者,當知地理天文,對比敵我態勢,如今此處一片平原,敵軍陣型盡在眼前,當一鼓作氣,不給敵軍喘息之機,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敵軍。”嵬名榮露出沙場老將的殺戮風範向野利琦道。
野利琦略一思索便展顏道:“大人,言之有理,琦過濾了,畢竟宋軍隻有千餘人。守城尚可,如今此處無險可守,與大人的百戰之師打野戰,當如螳臂擋車。”
在大戰前,嵬名榮不介意搞點花樣來打擊宋軍的士氣。
拓拔豹帶著五十名西夏軍士,扛著一根木柱,柱子上綁著一人,看其服飾,倒象是宋軍這邊的。拓拔豹帶著眾人,走到兩軍中間,大聲向宋軍喊道:“對麵的宋軍聽著,這裏有你們宋軍的勇士,不知道你們可有好漢敢來相救。”
話一說完,便拔出一把剪刀,往柱子上那人肩頭一插。
柱子上那人滿臉鮮血的大聲喊道:“直娘賊,來啊,你們這些西夏雜種,有種的就殺了老子,老子皺一下眉頭不是好漢。”
種誅放下望遠鏡皺著眉頭向趙紫雲道:“大人,是關飛。”
方嘯和周侗同時出列肅立抱拳道:“大人,請容我前去一會。”
種誅卻勸道:“大人,切不可為了屬下傷了兩位好漢。大人放心,我種家軍沒有怕死的孬種,關飛既然敢獨闖西夏大營,便不會給大人丟臉。”
趙紫雲一揮羽扇阻止種誅道:“種將軍,西夏視我大宋懦弱無力,今日卻要讓西夏蠻子見識下我大宋好漢的風采。隻是,天機卻要問二位,可有把握。”
方嘯剛想回答,周侗卻向方嘯一施禮道:“方兄弟,你已隨大人血戰至今,周侗卻寸功未立,這一場,便讓給兄弟如何。”
周侗如此一說,方嘯卻不好再爭。趙紫雲取來全套凱夫拉防刺衣,命其穿上。身披火紅披風,背持兩米白蠟大槍,飛奔而去。
看著單槍而來的周侗,拓拔豹獰笑著將彎刀在舌頭上舔了舔,居然真來了個送死的。看著快要逼近的周侗,拓拔豹一揮手,西夏軍士散開成一半圓形,從背後掏出飛抓,放在頭頂一旋甩向狂奔中的周侗。西夏軍使用這招已經不知道殺過多少宋軍高手了。可周侗麵對陰麵而來密密麻麻的飛抓,卻凜然不懼,眾人還未看清,大槍已從背後到了身前,大槍一輪,仿佛掛起一陣旋風,揚起一片塵土,飛抓統統倒飛而回。拓拔豹麵色凝重起來,知道碰上真正的高手了。西夏軍看到飛抓未曾奏效,便丟下繩索,抽出彎刀,圍攻而上。周侗看著圍上來的西夏軍,麵露譏笑,大槍舞起來如狂風驟雨,點、掃、戳、刺、劈,幾乎一個動作就能帶走一個西夏軍士的性命,無一合之將,沉重的大槍再周侗手裏宛若無物一般,而即便格擋的西夏軍無不筋斷骨折。拓拔豹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紅著眼睛偷偷的閃到了周侗的背後,將手中兩把彎刀套在了一起,便成了一把巨大的回旋鏢,拓拔豹奮力一擲,回旋鏢發出嗚嗚的叫聲往周侗後背襲來。周侗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個回馬槍砸飛回旋鏢,還未等拓拔豹反應過來,便將拓拔豹紮了個透心涼。周侗將其高高甩起,又重重砸下,塵土飛揚。幾個剩下西夏兵看到頭兒都死了,這宋軍勇士如此凶悍,非己能敵,均握著彎刀萌生退意。剛轉過頭想逃走,便被周侗跳上前去,一槍一個,刺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