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溫身負陷害忠良的艱巨任務回汴京時,趙陽盡起三軍,以無人機前頭探路,避開西夏各路大軍的鋒芒,穿梭於州府之間。西夏這個地方剛剛從牧民轉成農耕不久,西北草原上到處可見牛羊的蹤跡,遇到少數無法躲過去的牧民,便直接撲上去,先捆了再說。
大軍所帶軍糧充足,但趙陽吃壓縮餅幹和泡麵吃得直反胃,這麼多羊群,來個全羊宴也不錯。被捆起來的牧民一臉絕望,戰戰兢兢的看著這幫如狼似虎的宋人軍隊,殺羊烤肉。希望羊肉能夠填飽他們的肚皮,而不用再來用自己果腹。西夏人在宋西北幹的什麼事兒他們清楚得很,沒糧吃了,以人為食是常有的事兒。如今這些宋人打上門來,還有活路麼?
東來旺一家在一直草原上生活,明白草原上的規矩,落單的牧民遇到來曆不明的軍隊,常常是殺人奪羊,如今這些軍爺,吃完了,怎麼還不殺自己。東來旺抱著妻兒,雖是滿臉驚懼的看著眾將士,可也有一絲疑惑。
其實種誅本想斬之,可趙陽畢竟不想亂殺無辜,大夥兒飽腹之後,還扔下幾貫銅錢。
東來旺拿著大宋製錢,不敢相信的放倒嘴邊一咬,盡然是真的。既然軍老爺大發慈悲,那還等什麼。趕緊拉著自己老婆孩子,對著看起來像是高人模樣的趙陽千恩萬謝。
看著比自己大了許多的來旺大叔,對著自己猛磕頭,趙陽心中還真不是滋味兒,但這就是草原法則。
“大人,咱饒了他們性命也就是了,卻又如何還給賞錢,這西夏大軍,在我大宋邊境燒殺搶掠,可不見仁慈。”種誅將軍不忿道。
趙陽卻是微微一笑搖頭道:“種將軍,西夏開化未久,蠻夷之地。就像被狗咬一口,難道將軍還能咬回去不成。將來,這個地方將全是我大宋版圖,殺此地百姓,便是殺大宋百姓。”
梁太後和李秉常均有些麵色不大好看。
“可想起渭州屠城,末將心中不平。”種誅猶自不甘道。
“為政者,當剿撫並重。對於首惡,當斬之,脅從,可從寬。解決邊患,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這些牧民,而是傳播我大宋文明。令其知禮義廉恥,明王道教化,事生產,絕劫掠,西夏才能永歸大宋。”
一番話說得眾將士心服口服。
“大人心胸,末將不及也。”種誅慚愧道。
梁太後點頭若有所思,李秉常卻是一臉高興,雖然被大宋所俘,可以儒治國,卻是其從小誌願。可他不知,趙陽口中的文明治國卻是和以儒治國有所不同的。
一路無驚無險的到了硯子口,軍寨還在紹武軍手中。
過了硯子口,便是一馬平川,可眼前有一道城牆攔路,若要強攻,必定損兵折將,若是繞過此處,便要翻越崇山峻嶺,兩口空空的跑到西北平原,如何能是嵬名將軍十萬大軍的對手。
正常趙陽愁眉莫展時,李秉常卻小聲的提議道:“隻需朕的一道詔書,便可令此地守將打開城門,迎接朕等入城。”
趙陽一聽,眉開眼笑,放著這麼好的人質不用,還想著怎麼攻城,真是腦袋被驢踢了。趙陽拍拍李秉常的腦袋讚其才思敏捷,師傅將來的衣缽便傳授給你了。
梁太後在一旁卻冷笑道:“大人,你這一路可是沒少費心機,盡胡說一些糊弄人王者之道,具體如何治國安民,領軍打仗的學問可是一點沒教。”
趙陽有些不好意思,一路上,趙陽盡挑些大話去蒙騙這被整天關在宮中的西夏國主,為君者如何才能令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四海賓服,烏托邦式的社會體製被趙陽講得天花亂墜,什麼各盡所能,各取所需。”
看來梁太後眼光毒辣,是騙不過去的,便稍一正色道:“太後,若是西夏誠心歸我大宋,天機自當為太後謀劃,令西夏百姓,豐衣足食,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令西夏鐵騎,縱橫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