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放棄要找到小混混的胡三元回到醫院,守在了母親身邊。人卻更加沉默了,幾次想問母親跟胡玲那天說了些什麼,怎麼到現在都見不到人。但是看到母親現在這個樣子,胡三元也不想再讓母親受什麼刺激。
下午卻來了一個讓胡三元奇怪的人,左雄來了,跟左雄一起進來的有左愛跟胡燕,左婷婷,醫院的辦公室主任,還有一個戴著粗黃金項鏈的男人。劉幺妹堅持著讓胡三元把自己從病床上搖了起來,半靠在床上,半睜著眼睛觀察著自己大女兒未來的公爹。
圓頭、短發、高額、寬鼻、厚嘴再加一雙閃爍的小眼睛,圓滾滾的老臉上沒什麼皺紋,耳垂稍稍向外翹,怎麼看左雄都象是從畫裏走下來的得道高僧。讓人一看就覺得寶相莊嚴,甚是可親。
左雄來到劉幺妹的身邊,熱心的說都是一家人了,放心配合治療,不要擔心醫療費。邊說邊叫過身邊戴黃金項鏈的男人表示等下就去從公司給劃十萬出來。還讓劉幺妹安心治病等出了院就把左愛跟胡燕兩人準備五一辦的婚事給提前辦了,也算了了大家的心遠。算得上是一方富豪的左愛說起話來雖是輕聲細語,但也不容讓人質疑。
得知未來公公會為自己的母親出醫療費讓胡燕心裏舒了口大氣,心裏充滿幸福感的埋怨身邊的準老公事先都不給自己透個底。自己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突然提出負擔醫療費的左愛,對女朋友搖搖頭迷惑地表示自己也毫不知情。
胡三元卻對突然獻出愛心的姐姐未來的公公表示懷疑。因為胡三元在女孩走之前給自己寫的信中附帶了一張女孩的全家福,上麵被女孩抱住獻上吻的父親正是麵前這位承諾負擔母親醫療費的男人。
胡三元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相反,他很像他的母親是一個懂得計算跟技巧的人。他知道現在的這個場合不大適宜討論自己姐姐的未來公公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女孩的全家福上。
胡三元在記憶裏翻找左雄的資料,左雄原來不叫左雄,叫左衛民。小城本地人,當過幾年知青。改革開放後,去了幾年重慶不曉得做的什麼,回來就開了個廢舊金屬回收公司。前頭幾年做得紅紅火火,後來又搞了個什麼子建築公司。最近聽說還要收購老百貨公司,開了年就動工在那塊原來拆遷地的基礎上修一文化廣場,並修商品樓。看來這收破銅爛鐵的很是有搞頭,是胡三元在左雄離開前最後想到的。
左雄是被一個電話招走的,左雄用的是部大哥大,是戴著黃金項鏈的男人接了電話後,再給左雄接的。接了電話的左雄臉色很不好,稍稍向上翹的嘴角,變成了向下翹。胡三元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左雄走後,醫院的辦公室主任也借口事忙離開了,左婷婷打了聲招呼也離開了。病房裏隻剩下了左愛、胡燕,還有胡三元。胡三元向左愛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左大哥你有幾個妹妹。左愛被突來的這句話問得有點滿頭霧水,我隻有婷婷一個妹妹啊,你都見過好幾次了啊。怎麼想起問這個。胡三元有點尷尬,吱吱唔唔說了句我就隨便問問算是蒙混過關。同時心裏的疑問更加刺激他去搞明白事情的真相。
劉幺妹這時卻指指左愛,又指了指床邊。左愛主動的走了過去,抓住了劉幺妹的手媽你放心我會把燕子照顧好一輩子的。劉幺妹好象沒有聽清,自顧自的說,真像啊!真像他年輕的時候。胡燕站得近,聽得清,羞澀地說,媽,人家是兩爺子,肯定長得像嘛。
胡三元站在病房地門口,並沒有聽清幾人的對話,即使聽清了,在胡三元裝滿疑問的時候也不會去多想這幾句對話。
第二天一早,樓下門診部就傳來爭吵聲,聲音很大。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的人在了周圍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來送早餐的胡建國進屋就擺開了,說下麵死了個孕婦。昨天淩晨送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輸液的時候輸著輸著就給輸死了。報著醫院一天死人太多了想法的胡三元並沒有發表任何評論。還是跟前兩天一樣的走出了病房準備到外麵去吃早餐。
胡三元吃過早餐,這時圍觀的人更多了,還有很多準備去上學的學生。醫院的保安跟護士正在驅趕圍觀的學生,叫他們去上學。不要在這裏繼續呆著。胡三元路過門診樓梯口的時候,情況開始混亂了起來。隻聽見一個保安跟一個學生罵了起來,接著就動手了。人們開始沸騰了,群眾開始憤怒了。你這麼大個醫院,不但輸個液就把人給輸死了還動手打起祖國地花朵來。簡直,太不把人民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