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街道從東到西,中間有條小河,過了搭建在河兩岸之間的石拱橋,便是西主街道。
他們上了石拱橋看見西主街前麵有些吵鬧,停下了腳步。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百年很醒目地跑到前麵打探。
一會兒,百年氣喘籲籲跑回來報告說:“前麵有位臨產的娘子,她的夫君要上山許願,她和她婆婆想送夫君到山下再回家,沒想到中途路滑,摔了一跤,出血了,好像要生了,那婆子好像說什麼不行了。”
紀初六抬頭看看衛六月,衛六月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說:“去吧!”
紀初六仍抓緊他的手,臉有些紅,在外麵,他覺得衛六月在身邊才安全。
衛六月無奈低聲笑了一下,寵溺地說:“好吧,一起去。”
紀初六拉著衛六月急步上前,他們剛靠近,就有人認出了紀初六。
“看,衛小大夫來了。”
“快讓開,讓衛小大夫過來。”
“真巧呀,居然碰上衛小大夫了。”
“……”
圍觀的人都讓開了道,讓紀初六和衛六月走近。
這裏的人大都隻認識紀初六這個衛小大夫,並不認識與紀初六一起的衛六月。
衛六月太高大魁梧了,而且他還散發出獨有的高貴冷清氣質,誰都忽視不了他存在。在場的有些女子都看著他都移不開目光了,紛紛在猜測他的身份。
紀初六他們沒走太近,一個很年輕的孕婦半躺在雪地上,臉色青蒼,滿頭大汗,捂著肚子喊痛。她的襦裙己濕,不知是流出了羊水還是被雪水弄濕。身旁一個婆子,大概是她婆婆,一臉焦躁地扶著她,除了安慰她,還不時探探她脈,看著周圍,像在等誰到來。
紀初六透視了一下,發現孕婦情況並不好,她懷的是雙胎,有九個多月了,孩子發育還可以,兩個都有臍帶繞頸,可能是因為摔了跤震蕩了一下,胎盤有些剝離,如果不快些讓胎兒挽出,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是三個都會沒命。
可能那個婆子聽了到了衛小大夫來了,正四處尋找他,一見到他,立馬衝出來跪到紀初六麵前,帶著哭腔說:“衛小大夫,衛小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媳婦兒吧!”
百年趕緊過去要扶起婆子,婆子卻跪著前行要抱紀初六的腿求他,衛六月把紀初六護到他身後,冷冷說聲:“退下。”
眼前高大男子發出的氣勢讓婆子心生畏懼,沒敢再向前,隻好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磕頭。
紀初六說:“起來吧,她情況不太好,懷的雙胎,再不請穩婆就來不及了。”
婆子吃驚抬頭,衛小大夫果然名不虛傳,還未診脈便知道她媳婦懷的是雙胎。
這婆子叫方子蘭,夫家姓周,人人叫她周婆子,做的就是穩婆工夫。
周婆子仗著自己是個經驗豐富的穩婆,所以媳婦懷孕了也沒請大夫診過平安脈。
當周婆子發現媳婦是雙胎時有點不敢相信,這才請了大夫給媳婦確診。她是穩婆,賺了幾個錢,也就不屑去找不花錢的大夫。
花了錢,請大夫到家裏診脈,結果果然是雙胎,還都是男孩,她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
今天發生的情況是周婆子始料未及的,從脈象和媳婦的胎相看,情況的確很不好,她接生多了,自然見過這種情況,最後多是大小都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