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六剖腹取子這一官司很快傳遍全城,因這官司,衛小大夫在華宣城名聲大噪。
偶爾會有一兩個難產的的產婦被抬到惠恩堂請求紀初六救治,都被他救了下來。
衛六月見紀初六做完手術隻是臉色有點蒼白,真沒再暈倒,就不再阻止紀初六做了。
現在,紀初六在華宣城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人都傳稱,衛小大夫是他們華宣城的保子活佛,有他在,就再也不怕產婦難產而死,胎死腹中了。
他是華宣城醫學界一顆閃亮的新星,甚至有學子慕名到惠恩堂拜師。
不過紀初六還沒有收徒的打算,他以年齡還小,經驗不足未能承師為由,都一一拒絕了。
而構害紀初六的鄭知州、李主薄和李鏡非三人,以衛六月睚眥必報的性子,好處他們撈不著;禍,反從天降。
很快,鄭知州和李主薄就被人在朝庭彈劾,指他們貪贓枉法、判案不公、魚肉百姓,民眾怨怒衝天。皇帝下令將鄭知州和李主薄二人停職查證。經查實,確有此事,並且證據確鑿,最後被查抄家產,全家流放三千裏外苦寒之地。
李鏡非在得知自己的二叔和鄭知州在朝庭遭到彈劾,心裏便猜個七七八八定是衛府動作了。
他想求情,卻又不得門路,惶惶不可終日,擔心衛府報複,竟一病不起。最終,當他得知他的二叔和鄭知州一家都被流放當天,自己嚇死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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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很快就過完了,轉眼就到了四月,周婆子的兩個孫子過了百日,她如約來到惠恩堂,不過她覺得她可能沒有什麼希望可以學剖腹術了。
因為她聽說有人來拜師,都被拒絕了,覺得紀初六後悔說要傳給她剖腹術了。
她來到惠恩堂,見外堂門庭若市,求醫之人都排隊排到門外,便轉身想走,卻被百年叫住,叫她中午惠恩堂關門前過來,他們家小少爺有話說。
周婆子連聲應好,心裏忐忑,衛小大夫果真是不願傳了。
想想也是,這等秘術,豈能輕易外傳。小大夫救了她孫兒媳婦,還因她們惹上官司,衛小大夫也沒怪她們,她們感恩都來不及哪能怪衛小大夫食言。
她匆匆離去,也不再作多想。
惠恩堂雖然跟著紀初六名氣提升,慕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紀初六還是一如既往隻是上午出診,看病不收診金,不出外診。
請這樣有名氣的大夫看病,大夫也不收診金,一些病人不好意思老占衛小大夫的便宜,看完病,盡自己的能力偷偷留些銀錢在他桌上聊表心意。
紀初六想,是不能繼續讓衛六月當冤大頭了,和戚大夫商量一下,都不收診金,做個錢箱放到門口,看完病的病人盡他們心意,想給就給,不給也罷,錢箱的錢,就用作惠恩堂的開支,雖然杯水車薪,但好歹也能稍稍減輕一下衛六月的負擔。
戚大夫當然沒意見,他天天準時到惠恩堂報到坐診,因為他要收診金,都沒人找他看病。每天坐在那看著紀初六忙得暈頭轉向,自己卻在一旁趕蒼蠅。
他雖然除了切脈,從頭到尾不曾教過紀初六什麼,倒反是經紀初六提點讓自己收益非淺。
戚大夫現在也不敢自稱是紀初六的師父,可自己好歹也算是紀初六的領路人不是。
落差這麼大,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醫術不好才沒人找他看病。
近中午,惠恩堂快關門前,周婆子來了,在一旁坐著等候。可還是等了好一會紀初六才忙完。
紀初六問周婆子可識字,周婆子搖頭,她隻認得自己和家人的名字。心中更加確定紀初六是不會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