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草堂的傷藥效果然好,第二天,紀初六的傷處就消腫了大半,衛六月給他上藥也沒哭喊得那麼厲害了。可是他的燒仍沒退,依舊昏迷。
衛六月心急,又請來了戚大夫。戚大夫細細地給紀初六把了脈,最後對衛六月說:“少爺莫急,可按原方子再煎兩天。”衛六月點頭。
戚大夫又問:“那傷藥可好用?”
衛六月再次點頭說:“好用,初六好多了。多謝戚大夫!”
戚大夫擺手搖頭道:“小少爺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昨天,是老夫誤會少爺了。”也許是百年跑戚大夫那裏說了什麼,戚大夫知道了怎麼回事,他也誠懇地跟衛六月道歉。
“隻是,小少爺的命運真是,唉~”他怎麼老遇到這種事呢?這麼善良純真的一個人,老天爺瞎眼了麼?戚大夫也覺得上天不公,他道:“小少爺這方麵的心思很敏感,這次的打擊太大了,老夫真怕會影響到小少爺的心智,少爺要作好心理準備!”
戚大夫的話不無道理。
戚大夫走後,衛六月回到紀初六床前。莫說這事對紀初六的打擊大,衛六月自己也快承受不了了。
如果那隻是個夢該有多好!曾經是心底奢侈的渴求,如今,卻隻有一半變成了現實,另外最重要的一半,或許已變成永遠的奢望了。
連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他和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清醒後的初六。即使他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蒙混過去,可初六呢?那麼敏感膽小的性子,真希望他能忘記這一切!
又過了二天,紀初六的高燒才退了下去,身上的吻痕也淡了許多,下身傷得太嚴重了,仍未完全消腫。
幾天沒有進食,加上高熱消耗,紀初六的臉迅速瘦削下來,本來就白皙的臉沒了血色,顯得更加蒼白。衛六月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初六怎麼還不醒來,都瘦的不成樣了。
其實,衛六月也不比紀初六好到哪裏。既擔心紀初六醒不過來,又擔心他醒了不知怎麼麵對。擔心得吃不下飯,時刻守在紀初六床邊不敢睡,還不斷埋怨自己。幾天下來也清減了幾斤,麵容憔悴,眼窩深陷,嘴邊還長了幾顆暗瘡。
戚大夫也很關心紀初六,這兩天不用衛六月去請他都會過來給紀初六號脈。
戚大夫手指搭在紀初六的手腕,細細地感覺紀初六的脈象,好一會兒,他才收回手,說道:“少爺不要擔心,小少爺的脈象平穩,看樣子是差不多要醒來了。”
衛六月的臉終於露出了一點喜色。
因為見到衛六月的臉色沒比紀初六好到哪去,擔心連他也熬病了,戚大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勸了一下衛六月,他道:“少爺,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少爺會好的!”
衛六月點點頭,他知道戚大夫也是關心他,可他哪裏睡得著?他總是擔心紀初六突然醒來,怕出什麼狀況,他得守著他,哪怕初六醒來或許不願見到他,等他醒來,他會離開的。
紀初六的睫毛顫了幾下,猛地睜開雙眼,看到陌生的床頂,想起是衛六月房裏的床頂:我怎麼還沒死?
慢慢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紀初六羞惱得想撞牆忘掉這一切。好心辦壞事,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好吧,以後他和衛六月該怎麼相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