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何知州的官差一撤,赫立川就到地牢裏接紀初六出來。
紀初六跟著出來時感覺有些頭重腳輕,總覺得頭不受控製想往地上撞,幸得赫立川扶著他才沒摔下去。
出了地牢,呼吸到新鮮空氣,紀初六仍沒有覺得舒服,赫立川讓他在林護法房裏休息一會再出去。
隔著衣服握著紀初六的手臂,赫立川覺得他的溫度不大正常,伸手探了一下他額頭,好燙!
“初六,您發燒了。我先扶您回房裏躺下休息,再去請大夫。”說罷,赫立川欲抱起紀初六回他的房間,卻被林護法阻止。
“怕是不妥,外麵還有官差盯著客棧,如若請大夫回來,他們會不會另有懷疑再派人來搜查?”林護法說。
“可初六生病了。”赫立川急道。
“也許是受了驚嚇引起,先去抓副藥看能不能退下。”林護法說道。
“不行,得請大夫。”事關紀初六,赫立川不妥協。
“別嚷了,我頭痛,”紀初六有氣無力地說:“拿紙筆墨來,別忘了我也是大夫。”
“可是初六,你自己都病了,還怎麼自己看病?還是請大夫來給您看吧!”赫立川勸道。
“隻是發燒而已,我開個方就好了,不要再惹不必要的麻煩了。”紀初六說:“快把紙筆墨拿來。”
初九很快就拿了過來,紀初六為自己探了脈,開了方子交給初九。
赫立川想抱紀初六回房,他厭煩地把赫立川推開,“我自己能走。”
自從知道自己彎了之後,紀初六的心情莫明的躁狂,還隱隱有些恐懼,他也不知道他怕什麼,但他心底裏又開始抗拒男人靠近他,特別是赫立川。
被推開的赫立川敏感地發覺紀初六對他的態度有些改變了,他覺得紀初六的語氣帶有些——厭惡?他不確定。
看著紀初六強撐著慢慢扶牆走,赫立川再過去扶他,還是被紀初六揮開了,他錯愕地看著紀初六扶著梯慢慢上樓。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赫立川問自己。
吃過藥的紀初六並沒有好轉,頭仍昏昏沉沉,看東西都覺得天旋地轉,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在蕩秋千,還時冷時熱。他很難受,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初六,初六!”
“哥哥,你這麼快到了?”
“初六呀,”衛六月寵溺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泡糊塗了?嗯!”
“泡?”紀初六看看周圍溫熱濕重的霧氣,這不是在隆瑤寺的溫泉裏嗎?
他看看衛六月,多好看又英俊的十五、六歲青蔥少年,再低頭看看他胖胖的小肉掌,又穿越回去了?
紀初六驚喜,他又可以到讓衛六月抱他了,天知道他有多眷戀他那溫柔的懷抱。
“哥哥!”紀初六歡喜地撲進衛六月懷裏撒嬌,還借機親了一下他堅實的胸膛,在他懷裏偷著樂。
“哎呦!”衛六月接住紀初六,容寵地抱著他,溫聲對他說:“初六,輕點,你可是男孩子,怎麼可以像女孩子那樣粘人撒嬌,還如此莽撞。”
“可我還是個孩子。”紀初六說。
“哪有小孩承認自己還是個孩子,”衛六月笑著把遮住紀初六眼睛的濕發撥起順到他的腦後,“而且,你已經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