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衛六月……”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跟前響起。
紀初六差點蹦了起來,抬頭一個身形高大英挺的男子站在跟前,用同樣錯愕的表情看著自己。
“抱歉,嚇到你了,你沒事吧?”那個高大的自稱衛六月的男人很快反應過來。
“不,不,是我反應太大了,不好意思。”紀初六趕緊站了起來,袋好手機,手心蹭了蹭褲子,伸出手介紹自己:“你好,我叫紀初六。”
高大男人握住紀初六的手再重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衛六月。”
“六月?”紀初六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不會是六月出生的就叫六月吧,好歹是在這大家子裏姓衛的,你父母給你起名就這麼不上心嗎?
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重複別人的名字失禮了,撓了撓耳朵,尷尬的幹笑一聲:“我們的名字都是按日期起的,好巧哇!”
“是的,衛六月。六月出生的。”衛六月望著紀初六,若有所思地回:“是呀,好巧!”
紀初六:“……”你不會根本沒想到初六也是日期吧,好歹也是我們炎黃子孫用了幾千年的農曆日期。
衛六月看了看桌子上像沒喝過,放涼了的茶,便邀紀初六到茶室喝茶。紀初六想著客隨主便,沒意見,就跟著衛六月到茶室。
一進入茶室,紀初六再次體會到“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的深刻含義。
紀初六的內心呐喊:這是室嗎?是“室”嗎?
他都不知道怎麼形容這間“茶室”了,要不是隔著不及頂的弧形玻璃牆,越過圍植隱隱看到室外的庭園,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過了任意門來到一個山洞。
室壁三麵像是山洞裏的石壁,一整麵的,沒有縫隙,室頂是高高的石壁穹頂,整個茶室就像一個天然寬曠的洞穴。一棵高大的二人環抱不過的蒼勁鬆樹幹歪歪扭扭立在洞內,樹枝和樹葉像大傘一樣散開,小部分伸到洞內,大部份在洞外。
鬆樹旁有一座三四米高的石山,石山上方一股清流汩汩湧出,像水簾一樣遮掩中上方一個中空的溶洞,溶洞前有個淺池樣展台,淺池的水裝滿了,溢瀉而下,像個小瀑布直瀉到下方的一汪清池,水池不深,清澈見底,底下布滿河石,還有幾尾紅白小錦鯉在池內休閑擺鰭。
水池周圍圍了一圈大小不一的石頭,水池旁石山側有一張小石茶台,隻有兩張石凳,石凳上鋪了錦團。
室內的地麵,隻有從門口伸到小石茶台的小路和茶台周圍鋪了鵝卵小石,其他都是綠茵的草地,草地上零星擺了幾塊大風景石,石壁邊和一些大石下稀稀種了些厥類植物。
洞穴,哦不,茶室的布置整體看起來很有意境。
衛六月領著紀初六來到茶台旁,請紀初六坐下,自已坐到主位上,熟練的點燃放在茶台上的碳爐,再點了一爐香,看著香煙嫋嫋升起,散發出陣陣檀香。
然後在水池旁邊大石的托盤上拿起長柄木水勺,伸進石山側另一個有淺池展台的溶洞內,掏水淘了一下水勺,再掏水清洗幾遍金屬製的古色古香的燒水壺,這才把燒水壺灌滿,架到碳爐上燒。
“這下麵有一口不大的活泉眼,水質相當清純,含多種有益微量元素。我讓設計師把它引上來泡茶。這石山可充當天然過濾器,把泉水二度過濾。當初找這石山可是花了好些力氣。”衛六月抬頭見紀初六盯著他掏水的溶洞探究,便開口解釋。
紀初六:“……”好吧,請繼續任性。
衛六月繼續說道:“這泉水水質每天都會檢測,流出的泉水都引到後院山下的湖裏。”
“後院還有湖?”紀初六又變好奇寶寶了,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大的歐式莊園,湖可是標配,可能還不隻一個。
“是個人工湖,景色還算雅致,還可以釣魚。要不喝完茶我帶你去逛逛?”衛六月建議。
“好哇!這麼漂亮的莊園我還真的想到處參觀一下。”紀初六目光帶點期待地說。
燒水壺的水咕嚕咕嚕燒開了,衛六月垂下眉眼開始泡茶。他用燒開的水煨燙茶壺、公道杯和茶杯,用茶匙把茶則上的茶葉撥到茶壺內,加入開水,蓋上壺蓋,用泡出的茶水再煨燙公道杯和茶杯一次,倒淨茶水,這才沏了杯茶放到茶托上,遞到紀初六跟前。
衛六月腰背挺直,氣質超然,神情閑逸,泡茶的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自然流暢,淡穩脫俗。加上場景氛圍,潺潺的流水聲,要是穿上古裝必然如謫仙般空靈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