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六一雙膝蓋都青瘀了一大塊,有個部位還有些血肉模糊,滲出了血,被周圍白皙細膩的正常皮膚襯托得特別猙獰。
衛六月的眉頭鎖得更深了,還隱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怒氣。
自家好生細養的娃,說一句都舍不得,竟被如此對待,還傷成這樣。衛六月心疼又惱火。
“不知黎太守對我衛府有何不滿,竟用些下作手段來懲戒我的人,屈辱我衛府?”衛六月說輕隨,可表情陰鬱。
黎太守滿額冷汗,心驚膽顫,正想回話表態,衛六月又冷冷地說:“想必太守這夫綱是立不成了。在下隻問一句,黎太守是要繼續當你的黎太守,還是要你的美人。”
花姨娘聽出味了,她這是得罪了比太守官還大的人呀,剛才黎太守都叫她走了,她當時怎麼就這麼不識時務呢,這回她腳底有些發虛,怕了。
雖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她覺得自己是個美人,可他黎太守肯定不是個英雄。不過,她還是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之相冀望地看著黎太守。
令花姨娘失望了,黎太守的確不是個英雄,他很快便作出了回答:“屬下願繼續為衛翰將軍效命。”
美人沒了可以再找,這仕途和命途隻能把握當前,而且還掌握在別人手上,隻有沉痛地犧牲花姨娘了。
衛六月點頭,臉上的陰鬱散了些許,說:“太守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但我衛府也不是不講理的,回頭我送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給太守大人,如何?”
黎太守正待客氣幾句,衛六月起手擺了擺又道:“太守大夫莫要客氣,都是自己人,這些姑娘可都是從古都瑤池院調教好了才過送來的,有好東西,衛府自然不會忘了自家人。”
古都是古朝的首都,瑤池院是專門教女子如何取悅男人的地方,但它又不同於妓院,那裏教出的女子都是完整出售的,價格高昂,品質也是一絕,隻要說是瑤池院教出來的,任何男人聽聞,雙目都會為之一亮,心癢難耐。
黎太守油光的臉上泛起紅暈,連忙道謝,完全忘了花姨娘的憐惜之貌。
“太守的家事,在下實在不好插手。隻是我這弟弟可是在衛府好生細養著,也是心善溫和之人,卻被你家姨娘和姑娘如此糟賤。太守大人你說,這該如何處置是好?”衛六月說話的語氣雖然不慍不火,透露出來的信息黎太守卻了然。
黎太守命令護院:“把她帶到祠堂,跪六時辰,再打十大板,不準再踏出靈棲院半步。”按家法,這處置若是嚴格執行不偏不倚正恰當。
花姨娘暗鬆一口氣,跪祠堂還好,這貴客一走,誰還知道她還跪不跪,打不打板子,不出門就是了。
“罰跪的話,在下覺得這裏就妥了。”衛六月指著涼亭前的鵝卵石小路,他那肯輕易放過這傷害紀初六的禍首。
“是,是。”黎太守應到,轉過頭,示意花姨娘過去跪下。
花姨娘嬌嗔地瞪了一眼黎太守,想要黎太守為她說情,黎太守這回卻怒了。
豈有此理!捅了漏子想幫你兜著,叫你走你不走。現在貴客要當場罰你跪,還想拖延蒙混過關,真是無法無天了,這夫綱不振是不行了,怒喝:“還不過來跪下!”
黎太守今天第二次大聲喝她,而且這次是真的對她動怒了,花姨娘也不敢再違抗,可憐兮兮磨磨蹭蹭地挪到鵝卵石路上,慢慢小心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