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套的陰謀。
九名兄弟,支開五人,剩餘四人一合計便是準備守株待兔,待外出五人各自返回時再分別擒下,作為獻祭給真理的祭品。
表麵是兄弟義氣,但實際上卻還是為了利益。
夏極搖搖頭,視線掃過屋內,黑黢黢一片的空間逼仄狹窄,靠窗之處都已堆積的家具封堵,嚴嚴實實,便是連一絲空氣流通也絕無可能存在。
這樣的建築方式是為了防止人氣無意間泄露,也可謂是這惡鬼當道的末世正確的做法...
看來自己那屋舍做的有些囂張了。
根據楚天的記憶,夏極走到屋舍的盡頭,再測量著步子折返四部,蹲下腰,扣指輕輕敲動,地磚是空的。
如此便是那楚天腦海裏所記憶的第一坐標。
以此空磚為新的起點,夏極再往左走了九步,看到一處毫無挪移痕跡的壇子,他信手拈起,將那潮濕的壇子放在一邊,手臂直接擊穿其下地磚,掏出一條木筒。
隨手捏碎,其中則是卷著的筆記本。
吹去其上的木屑,夏極便是坐在了一側,細細看了起來。
書冊之中字體娟秀,完全看不出是個瘋女人的人體實驗筆記。
第一頁是個類似目露的總綱,以及那瘋女人的一些如同詠歎一般的囉嗦。
簡而言之分別寫著:第一,真理;第二,刻製材料;第三,祭品。
第二頁則是直接進入正題。
第一真理,也是那女人所謂的最基礎的定式,初步估計,約莫由數萬刻線線條構成,那線條幾乎充斥在整個筆記本上,顯得雜亂,而尤其無序。
似乎每一筆都是逆反著常人的思維,以一種另類存在的邏輯勾畫而出,如同瘋子的塗鴉。
整體看去,有些像一個大蘑菇蒸汽。
但蘑菇之中,藏著的都是沸騰的,有著惡鬼臉龐的煙霧。
右上角,則是幾經塗改,最後則是用人類的筆跡,寫著“活人場”三個字。
夏極一愣,畢竟“場”這個概念,他才聽魙希說過,這是生者在死時懷著極大怨氣,而產生的一種無法移動的,可以束縛怨魂,以及虐殺入內者的存在。
那便是說“場”通常是和“怨靈”聯係在一起的。
而這“活人場”卻是有些意思了。
另外,這些線條給他一種熟悉之感,想了想,他閉目,從某個儲藏寂靜幣的裏世界掏出一枚錢幣,看著其上同樣雜亂的線條。
“是一個係列嗎?”他迅速分析著。
良久,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同為線條,但是那“活人場”和寂靜幣上的天然線條還是有些區別的,給他的感覺不同。
後者如同從某個渾然天成的物件上撕扯下來的一塊,前者相比卻是生澀而粗糙的創造。
暫時放回寂靜幣,夏極繼續翻看。
第三頁。
繪著第二條真理。
與其說是真理,不若說是一株奇怪的花。
線條從數萬至少削減了一般,可是每一筆都很凝重,似乎變得精確了很多。
娟秀字體在紙頁底部有著備注:月屍?
似乎是有些遲疑,所以打了個大大的問好,而“屍”後,再次補充添加了“一”字,也不知所說是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形態,亦或是一個種類,還是其他什麼。
這些東西夏極都是沒見過的。
他隻覺得時代在發展,生活在進步,知識的更迭日新月異,如果不能跟上時代的腳步...那麼就終究隻能站在一旁,看著時代蹦躂,強忍著掐死它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