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浩蕩,無可逆轉。
船艙裏的難民們瘋狂尖叫著,向船尾跑去。
隻留下艙裏空空蕩蕩,以及那僅剩的一個人。
她似乎不再顧忌,而是掀開帽兜,露出極長的黑色頭發,發如蟒,而最終在腰間盤旋了幾圈,露尖處分叉,如同雙尾毒蠍。
但這毒蠍,卻是紮了小小巧巧的粉色蝴蝶結。
眾人皆在逃跑時,她卻是緩緩逆向而行。
不顧任何人的目光,她神色平靜的站在了船頭,然後如同貓咪般輕巧的一躍而上,足間點在那小小的船舷上。
船上劇烈搖晃,可是她卻如立平地,與那越來越近的海獸對視。
然後,船夫以及難民眼裏,那海獸突然說話了:“江南月...我多等了你三天,大人的儀式可等不起三天!”
鴉雀無聲...
然後難民們爆發出恐懼的吼叫。
“妖怪,妖怪啊!”
“一條魚竟然會說話!”
“快跑!!”
不少人見船隻被吸入那巨獸口中已是不可避免,便是不顧生死的跳入江中...
可是江流如此,便是跳入水裏又如何呢?
船越來越近。
而黑鬥篷的長發女孩驟然躍起,一躍十多米,單手在那巨獸皮膚上輕抹,些微的借力,使得她再次攀援。
如貓咪般,幾番直縱,便是站在了巨獸頭頂。
她腳下,哀嚎的人們,以及船隻終被全部吸入巨獸口中。
巨獸閉上口,很快江上再次恢複平靜。
“從蘇醒日之後,我的名字便不再是江南月。”
長發女孩淡然道。
撲撲撲...
巨獸轉身,開始逆著江流往西迅疾而去。
“那位大人,隻要能喚醒他,無論我做什麼都可以。”
長發女孩理所當然道。
巨獸也是抽空“嗯”了聲,讚同道:“誰不是呢?”
可是旋即,它話鋒一轉:“可是你來晚了。”
長發女孩搖搖頭:“這三天,我尋到了重要祭品之一的所在,可不算浪費時間。”
巨獸一愣,狂熱道:“真的嗎?江南月?”
長發女孩道:“我說了我不再是江南月...自從蘇醒日之後,我便是蛇月。江南月,已經死了。”
她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收斂的雙唇突然咧開,慢慢變成了微笑。
隻是這弧度卻還未中止,卻還在蔓延,直至如同撕裂了嘴唇,到達了雙耳邊,說不出的詭異。
巨獸聲音嗡嗡道:“想成為七蛇之一,可不是由你說了算。”
蛇月看看身後,道:“要抓緊了,它們又追來了。”
話音剛畢。
那巨獸便是瘋狂的躍起,縱躍之間,便是數百米...
無邊的混濁水域,彷如被流星擊入,濺起高達百米的巨浪...
自從火山地獄的怨靈門通過因果之門,離開黃泉的那一日,它們便如種子般被灑在了這片土地上,與各種生命進行融合。
而江南月也是其中之一,不僅如此,她這些年在暗地裏做的事,已經使得她具備了資格。
這一次,她就可以成為七名黑袍祭祀之一。
可以冠以那蛇字,以之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