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孤獨的拔刀,一刀便是隨意直接斬了巡捕房的牌匾。
銀發男子哈哈大笑著,而隻是氣息的稍微放出,便使得葉殘目瞪口呆,幾乎整個人都汗流浹背,而其餘的六扇門精英也是手上無力,所有的連射弩都“當當當”地墜落地麵。
扛著米,嘴裏嘀咕著還要買“辣椒,醋,醬油”,那男子的背影越來越遠。
葉殘隻覺心髒狂跳,無法平息。
事實上,就在看到那灰影破體而出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預感,待到那無疆的氣息散發出來,他又有了進一步的預感。
然而,他還是想試試,所以他的手握向了自己的刀。
大陰陽刀。
鋒為陽,背為陰,一刀開陰陽,掌生死。
然而拔了半天,他終究沒能拔出。
這世上,有誰能在他麵前拔刀?
有誰敢在他麵前談刀?
他若出刀,天下封刀。
而自己竟然有幸...
一瞬間葉殘已經明悟,甚至也知道了那男人口中的妻子是誰。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那張貼在城門的懸賞,實在是...足夠諷刺。
這位六扇葉家的精英搖了搖頭,而回到六扇門此地巡捕房時,牌匾已然落了地,沒有刀痕,便似是狂風恰好斬斷了連接之處。
葉殘看了一眼,便默默的收了起來,這塊牌匾,他要珍藏。
六扇門精英們卻還沒有醒悟過來,或者清醒過來,隻覺得剛剛一切就如做夢般。
“那是什麼妖術,為何我等力氣忽然消失全無?”
“我好像還看到一道影子從那人體內竄出,一定是妖術。”
“也有可能是幻覺。”
“需要加大懸賞力度了。葉哥,怎麼處理?”
葉殘道:“懸賞個屁啊,讓人把懸賞都撕了。”
現在果然是治世,殺了人自然是要伏法。
但如果那個人是他。
那麼,天下用刀的都會給他擔著。
葉殘看了看自己未能拔出的大陰陽刀,不就死了個張大善人的公子嘛,老子以行走江湖曆練時也沒少殺人。
大人他殺個人怎麼了,他夫人殺個人怎麼了?
“懸賞,懸什麼賞?立刻,馬上,把那單子給撕了!知縣那邊我去說。”
六扇門精英們看著這位素來穩重、冷冽,甚至嫉惡如仇的“大陰陽刀”葉殘,麵麵相覷。
“還等著做什麼,去啊!!”
葉殘心情不好。
待到人散去了,心腹悄悄上前問道:“老大,那個人是...?”
葉殘看了看麵前這機靈的捕快小夥子,他也破了幾個案件,殺了幾個賊人,如果不出意外,他是要推薦這小夥子去做追風巡捕的,隻是唯一令他還放不下的是這少年實在太年輕。
所以,他指了指北方,又指了指天空。
那少年隨著葉殘的手指看去,卻是空空如也。
北地是關中,有天子都城,有各大世家,有神秘的地府天庭,種種種種...
但大人用刀,那麼北地還有...刀廬。
刀廬之上乃是那第一刀神。
天空廣袤無極。
少年驀然之間明悟了。
他看了看自己腰間插著的捕快刀,突然握緊了刀柄,然後抱拳道:“是,大人,我這就去令人撕了懸賞單。”
葉殘知道他明白了,微笑道:“去吧。”
那少年握緊刀,大步往回走去,微微揚起頭,這世間哪個用刀的不是仰望著他的背影呢?